有陈归在前面吸引天鹰部的人,云缺从后窗走得十分顺利。
很快溜出天鹰部。
云缺健步如飞,扛着小破马一溜烟消失在草原深处。
狂奔的时候,云缺听到天鹰部里响起刺耳的呼哨声。
显然是鹰隼在呼唤宝马踏云。
呼哨声接连不断,从最开始的悠长,到后来的急促,最后呼哨声都带着沙哑的音调。
从声音即可判断,鹰隼正在恼羞成怒。
踏云马,他叫不回来了。
云缺对那个陈归有点敬佩,此人在御马之道确实有过人之处。
呼哨声虽然响彻天地,云缺一点不在乎。
扛着的小破马跟头死驴一样,动都不动,别说回去了,估计让它跑两步都难。
一口气跑出十多里,云缺停下脚步。
把小破马放下来,看着它半死不活的模样,云缺有点后悔。琇書網
十万两啊!
差不多全部家底儿!
就买了这玩意。
骑都不能骑,还得扛着跑,我图个啥呢?
云缺坐在地上开始盘算。
不行,十万两一定得弄回来。
要不然容易睡不着觉。
天鹰部这场拍卖会,明摆着是一次黑店,买家出钱买马,最后被黑吃黑,人财两空。
这种买卖,天鹰部肯定没少干。
但拍卖会还有那么多人,说明在草原上,黑吃黑的情况早已司空见惯。
那就方便了。
还去什么北域拉妖骨,现成的富贵就在眼前。
“天鹰部,等着吧,我早晚把你们整个部落搬空!”
云缺咬牙切齿的发下宏愿。
云缺自言自语的时候,小马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又重新闭上,趴在一旁装死。
云缺试了各种手段,又踢又拽,小破马就是不动弹。
没办法,云缺喊道:
“月魁姐!这匹马到底有什么神异之处,值十万两银子?”
很快耳畔传来妖魂似笑非笑的声音:
“我哪儿知道,你买的马,又不是我买的。”
云缺错愕了一下,怒道:
“你不知道?那你还让我花十万银子买马!”
妖魂得意的道:“我看它顺眼,反正不花我的钱。”
云缺咬牙切齿怒不可赦,几乎要抓狂,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声音温和的道:
“姐呀,你家祖坟在哪呢。”
“明知故问,当然在北域妖都喽,有种你去挖呀,哈哈哈哈!”妖魂开心的笑道。
“戏耍我,你有什么好处!”云缺怒道。
“识海里太无聊,姐姐就喜欢看你抓狂的模样,有趣极了哈哈!”妖魂笑道。
“我那是一点点赚下来的辛苦钱!将来留着讨媳妇的!”云缺懊恼道。
“骗鬼呢,你那些钱都是连坑带骗弄来的,坑一次皇帝一万两,别以为我不知道。”妖魂道。
“皇帝无德,人人得以坑之!”云缺义正言辞的道。
与妖魂说话的时候,云缺发现旁边的小破马始终竖着耳朵。
啪!
云缺一巴掌把马耳朵拍倒,小马哼唧了两声,还是装死。
“好歹大价钱买的,没用也扛回去,天天拉磨。”云缺道。
“别看它又瘦又丑,比那匹踏云好得多。”妖魂的声音传来。
“哪里好?比踏云肉质好么?回去我尝尝。”云缺气呼呼的道。
“()
你看看它身上的伤痕。”妖魂道。
云缺仔细看了看,缓缓锁起眉峰。
小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被其他马匹踢咬过多次,而且伤痕的深浅截然不同,有些伤痕已经存在了很久,像是从胎里带来的一样。”
“莫非在马肚子里的时候,这破马就被踏云欺负?”云缺狐疑的道。
“同胎之争,古老妖物才能拥有的传承,真正的强大妖兽,尚未出生,便开始争夺养分,甚至会扼杀同胎的其他兄弟姐妹。”妖魂道。
“如此一来,只能说明踏云是宝马。”云缺看了眼小马,道:“这破马爹不疼娘不爱,养分不足,先天不全,残废一个,更不值钱了。”
“不一定,它与踏云差距极大,无论体魄还是力量,都远远不及,它却能在踏云的掠夺挤压下顺利出生,可见必定有特殊之处,尤其出生后它还被踏云一直欺负,你不觉得这种事有些奇怪吗,难道天鹰部,会没有足够的草料。”妖魂道。
云缺沉吟道:
“同为一胎,却要相残,是有点奇怪,可能踏云看它不顺眼。”
妖魂呵呵一笑,道:
“难道就不能是嫉妒。”
云缺狐疑道:“踏云会嫉妒这匹破马?”
小马浑身杂毛,骡子一样,以踏云那种宝马,应该半只眼都看不上才对,就像皇族太子,看不上街边乞丐。
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
“让它跑起来,试试便知。”妖魂道。
云缺挽起袖子,把小马硬生生给拽起来,让其四蹄着地。
“给你个机会,如果跑得快,可以不拉磨。”
云缺说着翻身上马,用脚一扣马肚子。
小破马颤颤巍巍,往前挪步。
别说奔跑,行进的速度还没云缺正常步行快。
云缺叹了口气,就不该对这种破马抱有幻想。
“月魁姐,晚上咱俩吃饺子,驴肉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