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现出不解之色,道:
“这么说,你想必是与红莲教有仇了,你不过区区八品武者,哪来的信心杀掉我。”
“是啊,红莲教害死了我的朋友,红莲教的人,我早晚会一个个全部杀光,不过你是个例外,就算没有红莲教,我一样会杀掉你。”云缺道。
“难道我们也有仇。”婢女冷冷的道。
“说对了,还是不解之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云缺冷漠道。
“素未谋面,竟多了个如此仇家,我实在想不通,我们的仇怨从何而来,你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婢女冷声道。
“怎么会不知道,我不仅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你来自何处。”云缺寒声道。
“哈!连红莲教的教主都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那么你来说说看,我究竟来自何处呢。”婢女好笑道。
“你来自前朝大燕的斩妖司!”云缺一字一顿的道出了这句话。
话音刚落,婢女的神色骤然一变,瞳孔缩紧。
“你到底是什么人!”婢女沉声道。
“说对了是吧,我不仅知道你来自何处,我还知道你的名字,你叫柳十一。”云缺渐渐咬起牙关,冷声道:“你在妖都大战之前叛逃,杀了两名同僚,重伤十余人,你是斩妖司的叛徒!”
婢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瞳里只剩下强烈的震惊。
那是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隐秘,她认为直到自己死去,这份曾经的身份也不会被外人知晓。
她的底细,世上不该有人知道才对,却被眼前这个黑衣少年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云缺缓缓抽出背后的长刀,一步步走向对方,冷语道:
“你这叛徒,该死!”
嗡!!
一道汹涌的刀气隔空斩出,直奔柳十一的咽喉。
柳十一没有躲避,横着挥刀,以强劲的力道将刀气震开。
刀气四溢,形成一片狂风朝着四周散去,吹得一群悍匪睁不开眼。
常威见云缺出手,他立刻做出了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扭头就跑。
其他山匪也不傻,谁也不敢围攻七品炼神境武者,既然二当家如此神勇,他们自然四散奔逃。
眨眼间原地变得空荡荡,一个人影都不剩。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认得我!”柳十一沙哑着低吼。
“你叛逃之后,斩妖司派遣高手追杀你,结果反被你重创,躺了两个月才好转。”云缺再次举刀,冷声道:“我始终想不通,我娘明明比你厉害得()
多,为何会被你所伤!”
嗡!!
第二道刀气,更加汹涌凌厉,地面上的沙石随之扬起。
柳十一再次挡下这一击。
她的神色变得忽明忽暗,难以掩饰眼底的震惊,低语道:
“白孤晴……你是云缺!”
柳十一此刻的眼前,云缺的脸庞终于与那个斩妖司最小的猎妖人所重叠。
当年她叛逃的时候,云缺还只是个两岁多的娃娃,如今已经长大,难怪她认不出来。
而云缺,却始终记得这个叛逃者的模样。
因为对方曾经抱过自己,曾经给自己许多好吃的,更曾经重创过自己的母亲!
白孤晴,便是云缺的生母。
柳十一艰难的压下震惊,道:“你原来还活着,你没去妖都。”
“我去了!斩妖司没有逃兵,除了你这个叛徒!”云缺低吼着斩出第三刀。
斩妖司虽然早已覆灭,连同着大燕一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但斩妖司的追杀令始终存在。
即便斩妖司只剩下一个人,也要追杀柳十一这个叛徒!
这是云缺自小就刻在骨子里的执念。
斩妖司,曾经是云缺的家,家里有好多的家人。
有的家人冷漠,有的家人热情,有的家人懒散,热热闹闹。
自从柳十一叛逃,斩妖司变得冷清了许多。
因为从斩妖司建立之初,从未出现过互相残杀的情况。
柳十一不仅杀了家人,还将追杀她的白孤晴重创,云缺至今仍记得母亲身受重伤的凄惨模样。
那年云缺只有两岁。
他却发誓,早晚要亲手杀掉柳十一,替母亲报仇!
柳十一挥刀斩开刀气,冷漠道:
“妖都之战,斩妖司所有人战死,既然你还活着,你不一样是个逃兵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叛徒。”
“我没有逃,我始终斩妖到最后一刻,我以为我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却还活着。”云缺走到对方两丈之地,站定身形,幽幽道:“也许是老天可怜我,让我活下去,杀了你这叛徒!”
“叛徒……哈哈哈哈!我是叛徒,那又如何呢!我自己选的路,自己会走下去!”柳十一忽然放声大笑。
“斩妖司的猎妖人不做,偏偏去红莲教当走狗,你死罪难逃!重伤我娘,你更该死!”
云缺单手持刀,另一只手拿出一粒蛙卵,仰头吞了下去。
面对仇敌,云缺早已杀心大起。
叛逃之罪,伤母之仇,不得不报!
“做狗有什么不好,至少在红莲教有人给骨头吃,在斩妖司,其实我们连狗都不如,你娘太傻了,她那种人,不配留在斩妖司!”
柳十一同样取出不知名的蛋类吞服,眼中再无感情波动,冷声道:“妖之力!”
随着柳十一的低吼,她的长刀瞬间铺满血色,凶气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