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胡志的,我还有件
事想请你在大家面前说明。”贺难又道:“昨夜你送上来的醒酒汤,是你喂王掌柜服下的,还是叶夫人喂下的?”
“是奴家给官人喂下的。“叶慈听到贺难谈及,当即便道。
“我将醒酒汤放在掌柜床头就退出去了,也不知是掌柜自己起夜喝下的还是夫人所喂。“胡志的也是实话实说,他现在对贺难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于是也没有贸然提起自己在送汤的路上瞧见二夫人与壮汉魏溃”幽会“的事情。
但胡志的不说,却有人主动亮嗓:“呵!我知道了!是叶二娘子在撒谎!”
众人定睛一看,开腔之人竟然是管账老金,而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之下,管账老金也是将他在贺难面前赌咒发誓的内容娓娓道来,最后道:“叶二娘子,金某说的可属实否?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吗?”
“昨夜官人确实与妾身有所争执,官人所言内容也亏你听的分明,只是我却不知道我撒谎在何处?”叶慈看上去也十分镇定,垂手缓缓说道,直面金管账的质疑。
“所以既然爆发了这么大的矛盾,何以是你亲手喂王掌柜服汤?定是掌柜自己醒来喝汤,却撞见你偷汉子是真!”老金就像是逮住了问题的关键节点般洋洋得意,除了个别人之外都眼神不善地看向了叶慈,看她如何解释。
但叶二夫人颇有几分临危不乱的意思,又平静地说道:“平心而论,官人以这
般言语欺辱我也并非一次两次了,从前你们不也听过?再者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官人那脾气你们也都是知道的,无非就是酒意上头而已,等到误会解除之后我便哄他喝完药就睡下了,只是他嫌两人躺在一起闷热又伸不开腿脚,我便去了侧卧室休息。”
叶慈这一番辩白,倒也能让人信服——尤其是客栈的伙计们,因为此前的确多次发生过王千浑酒后胡言辱骂叶慈之事,醒来后又偶尔赔个笑脸认错,而叶慈基本上也不与喝醉之后的掌柜同寝……所以老金的指认就失去了些说服力。
“哼,我就
料到你不敢承认,只不过你那个‘女干夫又是在场当中的哪一个呢?”老金冷笑一声,又把脸转向客栈以外的众人,一眼就先锁定了陈公子——唯一一个帅气小白脸就是他了。
“老魏,你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吧,也别让陈公子遭罪了。”贺难这会儿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竟然主动提起了这一茬,而他拍了拍魏溃的手臂之后便出了门:“你们在这儿继续,我先下楼再检查一下尸体。”
听到贺难把老魏提溜出来,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小郁和陈公子都是一懵,而与魏溃同住的哥舒昊倒是一副“我都懂”的神情,看来是知道老魏昨天晚上与叶夫人有见面的,而鹿柠却是唯一一个没有把目光一直停留在魏溃身上的人,反而是对叶慈具有毫不掩饰的
敌意,一反常态的又蹦又跳:“好啊你,居然背着老娘鬼混!”
当然,鹿柠的表演痕迹还是挺重的,其实她也不相信魏溃会和叶夫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单纯地就是拱火而已,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魏溃的媳妇儿,而她这般作态在客栈伙计眼里也并不奇怪,算是妻子对于丈夫沾花惹草的正常反应吧!
至于逃离了主战场的贺难,他心里有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却又始终少了些什么关键性的证据,所以他压根懒得管老魏如何分辩,径直就下到了正厅,掰开那已经僵硬的尸体的口鼻重新检视了一番,正面看完之后又将尸首扳到了背面,最后则是来到了厨房。
“倒是做得挺干净的嘛……”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掏过泔水桶的贺难自暴自弃一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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