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兴舟是凶手?”
“罗兴舟是凶手……”
“罗兴舟是凶手。”
既然罗兴舟自己都承担下了这个罪名,那么其它人好像也没有继续否认的道理,于是在种种讨论声中最后还是确认下了这个事实。
但怪哉怪哉,偏怪是那罗兴舟,又生了事端。
“我去……”
“他奶奶的……玩我是吧?”
“什么情况?唱戏呢这是?”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但见那罗兴舟低声浅笑,嘴里咕哝着:“罗兴舟是杀了人啊,可我又不是罗兴舟。”然后便挣脱了绳索的束缚,在面孔和脖颈附近摸索了几处,不一会儿便将自己的脸皮给了揭了下来。
这种描述着实恐怖,一个人把自己的脸撕下来的情况恐怕几辈子都难以见到,更加难以实现,如果非说这种桥段会发生在什么情节之中,大概是类似于《聊斋志异》这种志怪小说里,不过人家都是用法术的,倒也不必这么麻烦。
不过关凌霄又无所谓,反正一层面具而已。
而在看到了关凌霄居然一直扮成这个凶手罗兴舟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脑子一时间都转不过弯儿来,对关凌霄的状况略微知情的齐道长倒是莫名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在皇甫让还欲向众人述说心中韬略的时候,关凌霄已经改头换面完毕,声线也恢复了本音,他从背后轻轻敲了敲对方的肩胛骨:“皇甫兄,说完了吗?”……
死亡一般的静默降临在皇甫让身上,纵使是他这样的人,也很难想象出自己“活见鬼”之后的表情,更无法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怎么,哑巴吃黄连啊?”关凌霄笑了笑:“托你们的福,这几天我倒是搞清楚了自己的“死因”呢!”关凌霄把死因两个字嚼的很重,在四暗箭打破了商会的围剿之后,罗兴舟就被交到了关凌霄的手里,而关凌霄也自然而然地进行了一番狸猫换太子——他获悉的东西可不只是自己的死因这么简单。
“你在说什么鬼话!”皇甫让的第一反应便是矢口否认,他也知道这是在自己骗自己,但现在他只需要别人相信自己就行——他倒是清楚“谁掌握了舆论,谁就掌握了真理。”
“哦,我明白了,从始至终罗兴舟这个人就不存在,一切都是你在欺骗我们!”皇甫让的脑子转的也不慢,第一时间就用话术将关凌霄标记成为了一个欺诈者的角色,而将自己划在了线的另一头——也就是和“大部分人”站在一起,“你知道凭武功胜不过我,就故意演了一出假死,还装模作样地到我身边伪装成凶手欺骗我的信任,就是想在今天置我于死地吧!我怎能让你得逞!”.
面对皇甫让的倒打一耙,关凌霄只是不停地发笑,直到笑得浑身颤抖,他已经懒得去反驳皇甫让这番话里那些离谱的逻辑了,至少也不是现在——现在争吵不过是比谁的声音大而已,而他早就过了和人吵架的年龄——只要他证明了自己的武力胜过皇甫让,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推翻对方那“因为打不过,所以使阴招”的观点。
但不想争吵的理由也有很多——比方说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开口,那就是单方面的辱骂和嘲讽,压根儿算不上争吵,任何人都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哈哈哈哈哈……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四海帮故帮主陈风平,可以胜任武林盟主了。”乘着皇甫让换气口的空当,关凌霄见缝插针:“你的器量距离陈盟主,实在是太过遥远了。要我说,你们之间的差距就好比蛟龙与泥鳅,像你这种器量的人,是做不了盟主的,如果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比你更强,而就算你侥幸当上了盟主,也不会当很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