茬儿,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更过分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难道二哥他就没有你口中的准备、或者说觉悟么?”齐单提问道。
“是的……到现在为止,那种级别的觉悟目前没有一个人能赶上你的大哥。”贺难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又有些怅然:“其实我一直都挺自满地认为师父最信任的弟子应该是我,毕竟连这么大的事儿他都交到我手里去做,但后来仔细想想才发现,他老人家教给我和教给我这个师兄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的?”齐单眯起眼睛,活像一只狐狸。
“我学的东西,终究只是“做事”的,而他学的东西,则是“驭人”的。”贺难的语气多多少少有点儿苦涩在其中。“把事做的漂漂亮亮的人有很多很多,就算没有也能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但把人控制的心服口服的手段,根本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学的。”
听到贺难的真情流露,齐单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江家夜宴上贺难那最后一丝苦笑与此时他的表情完全合一,他终于领会了贺难为什么会选择站在他的旗下了,哪怕只是暂时的。
太子齐骥,不只是他这个五殿下的梦魇,也是贺难的梦魇——一直以来,齐单都有一种冥冥之中被这个小疯魔推着走的感觉,他本来以为这是李獒春的深谋远虑,但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来贺难本心作祟在其中的成分要更加浓烈。
所以当他自己感到手软,甚至有些打退堂鼓的时候,这个“外人”反而咬着牙逼迫自己和他一起向前。
…………
“大人……是属下无能,属下没有看出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居然用大部队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只率了三五人仓皇逃回的罗兴舟第一时间就到齐骏面前请罪——他这吃了败仗不说,几条火枪和狙击手,乃至须原贺这样的高手都折在里面了,罪当致死。
但齐骏仍然没有发怒,他细嚼慢咽着将自己面前的食物全都吃光,才开口道:“这事不能全怪你,毕竟就连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玩出这么一手……但是损兵折将这么多,就算不给我,你也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齐骏不是一个喜欢发火的人,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但这不意味他就可以把失利当作没发生。
“属下愿意一死……”罗兴舟心一横,说道。
不过齐骏并没有让他说完,很不客气地打断道:“哎……死就不必了,而今大敌当前,安德烈已经是救不回来了,你再一死,损失的更多,除了发泄情绪之外没有任何益处——就算你想死,也得替我打赢了这场仗再去死。”
“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接下来,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齐骏用绢擦了擦嘴,眼中不经意地闪过寒光。
派了数十名杀手,却只回来十分之一……罗兴舟的逃回,究竟是他的本事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齐骏当然不希望罗兴舟是被策反后才被放归的,所以他要根据罗兴舟给出的建议,来试探出他如今的立场。
“如今我们已经失了先机,山河府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小人无能,只想得出两条算不得高明的计策应对——要么大人您撤出临宁县,斩断山河府顺藤摸瓜威胁到您的线索,要么……便抢先将皇甫大人的位置扶稳,将这股江湖力量握在手中,再配合咱们的大军……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