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魔教中人未必就认为自己是“魔教”,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认为自己才代表着“正义”或者“自由”,而就算对于恶行毫不掩饰的家伙们也不会把“坏蛋”两个字写在脸上,这种质问看似也没什么意义,不过问问也不花钱,万一说谎被人拆穿了呢?
为什么陈风平会有此废话般的一问?以他的修为只需一眼便能看出来二人的武功如何,但怪就怪在贺难的根骨平庸甚至有些差,但体内炁转如洪;而魏溃则兼修内外,内劲刚猛,外力无匹。
这样两个人的横空出世,会对自己的计划产生影响么……?
“晚生无门无派也无师承,只一闲人尔。”
“在下跟着一个叫杜荣的武师学过几招,除此之外再无师父。”
自报家门过后,贺难看没有人有打断的意思,便将自己当日为什么会出现在陉风林的缘由、以及当日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掐头去尾的简述了一番。
“那你和丐帮的苏掌钵又是怎么产生联系的?“陈风平代表整个武林向贺难提问道。
“啊……那您就得问问贾舵主了。”贺难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视线也望向了贾壬癸的方向:“别来无恙啊,贾兄。”
“是我,贺难,还有这位魏溃兄弟。”看着贾壬癸严峻的神情,贺难玩儿人的兴致大起,为了防止贾壬癸来一手装脸盲,贺难立刻补充道:“去年我们在苦云城坐船北渡咱们见过,我这位魏兄还和您过了过手——对了,沙龙兄弟和徐清兄弟当时也在,我和魏兄还跟着沙龙兄弟一起去您舵上作个见证呢!”
“遍插茱萸少一人啊……”虽然贺难念叨的这句诗在这个场合之下并不适用,但大家却理解了他想要表达的奇怪意思。
但更多人的思绪则是想到了一个其它的方向,也是一个正确的方向——这个贺难,竟然亲眼目睹了沙龙和徐清事件的全程?而且陉风林的事儿他也有份儿……
如果说他是清白的,那他将会是一个最大的证人,如果说他并不清白,那么同样也能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闲话少说吧,小兄弟。”在贺难即将脱轨之际,还是陈风平把他越说越跑偏的嘴给拉了回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入这个会场的,但我倒是很庆幸你能出现在这儿……想必你也听到了刚才两位的‘供词,那么在你看来其中是否有谎言的部分呢?”
“啊……和我记忆中的片段基本吻合。”贺难作回忆和思索状道:“沙兄也好,贾兄也罢,苏掌钵还有这个被捆在地上当沙袋的兄弟,他们所说的话在我听来都有理有据。”
“但我想提醒各位一下,有理有据不代表就是实话,实话也不代表没有隐瞒……”贺难懒洋洋地说道。
“贺难兄弟,你现在说这个我很难不认为你是在胡搅蛮缠……要说嫌疑,那现在应该是你这个——无论()
哪发生什么事都存在的人才最大吧?”贾壬癸说这话还真不是为了甩锅给贺难,他主要是怕贺难瞎说一气反而把真相给蒙出来。
“是啊,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贺难朝着贾壬癸点了点头,表情认真诚恳,好像真的要谢谢贾壬癸的提醒似的。
“徐清死了,是我杀的……”
一语作罢,贺难的瞳孔猛然缩小,双眼将此刻的景象完全定格在脑海之中。
“会是我杀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