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金阁是个名副其实“财源滚滚”的地方,可以说是给苦云城分舵上贡最多的一家青楼,所以会算账的樊粤与明事理的贾壬癸也就没把这茬子当回事儿,真要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少了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对于四海帮来说可划不来,徐清每次碍于此二人面子也就不好发作,但今儿可不是在涌金阁里,而是欲将红麝带到外边儿去——徐清要是用强,谁还能拦的住他么?
樊粤自然是没有那个资格的,而苦云城舵的一号人物贾壬癸——谁不知道他是徐家的头号忠犬?在外面他是要脸的人,而在他自己家里真要是发生点儿什么难道还指望着他能替涌金阁说两句公道话不成?
萳姨就这么一扭一扭地上了楼,很多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这邓雄已然是等不及了,便拨开那几个陪笑的衙役,抬腿便要往里冲,但下一刻风姿款款的萳姨便伸手拦住了他:“雄爷着什么急,姑娘们也得沐浴洗漱、涂好胭脂才能见人啊!您和尉爷不妨先进屋坐坐,我派人给您二位沏壶好茶。”
邓雄是个没什么头脑的莽夫,脾气也是一等一的急躁,张口欲骂却还是被同伴拦住了,李尉比起邓雄可是沉稳多了,他也知道萳姨所言非虚,这帮姑娘就这么贸然带过去场面也是不好看,反正他们的时间还很宽裕,便拉住了邓雄的胳膊,二人在萳姨的安排之下坐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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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厢房之内。
这两个“门神”一被拉进去,便把陈炎弼这好事之徒给露了出来,陈炎弼和萳姨四目相对、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一起的?”还是萳姨这左右逢源、长袖善舞的先开了口。
“呃……”陈炎弼也是一时语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我是……过来光顾生意的?”
萳姨不愧是涌金阁的“门脸”,尽管刚才有再多的不快,听到宾客光临还是立刻露出了一副满面春风的笑容,他见陈炎弼相貌堂堂衣着不凡,便踩着小碎步揽住了陈炎弼的胳膊:“哎呦,公子里边儿请,您等了半天了吧?刚才我们是在处理一点儿私事,招待不周,请多担待。公子是想喝茶还是喝酒?待会儿我安排人给公子送来,这壶算我请公子的!”
陈炎弼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萳姨拉到了一张僻静的圆桌旁坐下,还不等他说话,萳姨已经讨好似地打趣道:“听公()
子的口音,恐怕不是北方人吧?”
陈炎弼先是点了点头,他本来还想着能不能不踏进这柳巷花街、在门口就搞定,但既然已经被拽进来了,那就硬着头皮待下去吧,于是便拐弯抹角地闲聊道:“方才大门口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就算在萳姨的眼里,她也不会把陈炎弼往“刻意打听”这方面去想,在她看来无非就是旅居苦云城的外地人想逛逛结果碰上这档子乱遭事罢了,但即便如此,这个人精还是岔开了话题,毕竟这是涌金阁和四海帮之间的事情,属于“内事”:“嗨,就是几位熟客邀姑娘们出去走走罢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还是听萳姨我给公子介绍介绍我们这儿的姑娘吧!”
这话,一来掩饰掉了邓雄李尉四海帮的身份,还顺便堵上了别人传涌金阁闲话的嘴,最后还巧妙地把话题带到了自己这开门做买卖的“正事”上,不得不说萳姨在交际方面的高明。
“嗯……萳姨……”陈炎弼虽然得知了面前这位中年妇女的名讳,但还是感觉有些难以启齿:“咱们这儿有什么特别……标致的姑娘么?比如说……当家的花魁什么的?”
萳姨继续笑道:“公子莫急,请公子去雅间小坐片刻,吃些茶点解解乏,过一会儿我便将姑娘们带到你面前任你挑,这样可否?”
陈炎弼是真心觉得在这个人精面前有些束手束脚,便点头同意了,萳姨便叫了守在门口的一名杂役引领着他去楼上。
虽然雅间内鹅黄嫩粉、高床深帐的布置让陈炎弼不敢多看,但这负责带路的杂役倒是健谈,陈炎弼灵机一动,往这杂役手里塞了一块碎银,叫他给自己讲讲方才大门口事情的始末。
要么怎么鬼二爷、萳姨这样的人物可以掌事,但这小子只能做个杂役呢,他倒是完全没考虑过大嘴巴会不会给涌金阁、四海帮以及自己招来什么样的麻烦,总之他收下了钱后便喜笑颜开地把今夜门前闹事得始末给陈炎弼娓娓道来。
小杂役正给陈炎弼讲到一半,却忽然听得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小杂役大叫一声不好,正欲拔腿出门却又想起了萳姨嘱咐他要招待好客人,半推半掩着门,又回头望着陈炎弼,陈公子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点头道:“我们一起下去看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