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溃的比赛没过多久就轮到了李大用。
这边李大用也是精神抖擞,挺枪出战。他曾经在武馆做武师,也算得上是精通十八般兵器,但是要说最擅长的还是长枪,而李大用在小团体内的练习中战绩也相当不错,仅次于杜荣,和魏溃不相上下。
其实李大用的早年间身体瘦弱,被武馆的老师傅告知并不适合练武,但是他较为聪颖,学习招式一点就通,再加上对于武术的向往而勤于锻炼身体,所以才练就了一身好本事。
其实众人在某些时候对魏溃还真是羡慕嫉妒恨——这家伙的提升速度也太快了,队伍里最强的两个人——李大用二十年的基础,杜荣三十多年的修炼,被这家伙三年就已经赶了上来。
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过李大用倒是并没有对此产生什么微词,反而真心替魏溃高兴,他认为,如果魏溃有一天超过了自己,自己也能从对方那里学习到更多的东西。
这边李大用飞身上台挽了个枪花,对着台下的观众抱了抱拳拱手示意,一套流程下来,动作行云流水非常漂亮。
却见来人慢慢吞吞地走上前来,扮相令人哑然失笑——这家伙右手是一把手臂长度的木刀,左手却举了一面半人高的大盾牌。
战场上步军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很是正常,盾牌可以有效的保护自己的身体,也能组成阵线来抵御骑兵的冲击,在某种意义上盾牌比武器还要重要的多。但是今天又不是上战场,双方的武器都是木制的,丝毫没有性命之虞,这盾牌哥掏出来一面半人高的大盾来,也太怕死了一点,台下众人发出的哄笑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哎……”杜荣见到李大用的对手这副模样,不由得轻吟一声。
“怎么了?”魏溃就坐在杜荣旁边,见杜荣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开口问道。
“这孙子也太猥琐了……”杜荣摇了摇头轻笑道。
“盾牌确实没什么必要,这人有点小题大做了。”旁边的几人也纷纷附和道。
没想到杜荣却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他拿着盾牌怕死——你们看他那个盾牌上……”
众人听杜荣之言,都把目光都死死地聚集到盾牌上——那盾牌上分明是蘸了石灰!石灰几乎包裹着整个盾面,众人才恍然大悟——若是一炷香之内还没有分出个胜负,便要以双方身上沾到的石灰面积作为判定的依据,这盾牌半人高、树干宽,拿盾牌往人身上撞一印就是一大片石灰!
不得不说,有些人实力不济,在邪门歪道上面倒是很有天赋,这比武大会判断输赢的第四条规矩就是被这位盾牌哥钻了空子!
他们几个当然是向着李大用的,立刻对着盾牌哥的方向狠狠地发出了嘘声,不过嘘声很快就被淹没在观众们的哄笑声中了。马六子刚想站起来大声提醒李大用,却被杜荣轻轻按住了。
“不用担心大用,他应该能轻松取胜。”虽然杜荣这样说稍微安抚了一下众人的心绪,但是大家都还是提心吊胆的看着场上的情况。
两人刚一交手——不能说是交手,而是单方面的进攻。李大用这边攻势凶猛,枪尖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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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骤雨一般向对方攻去,但盾牌哥只是用盾牌左拦右挡,丝毫不给李大用突破自己防守的机会,半天过去右手中的大刀连动都没动,仿佛是个摆设似的。
天狼军中大多都是些打仗不要命的热血汉子,向来只爱看双方对攻的激烈场面,力量与技巧的碰撞博弈才能激发出这群人的斗志出来,见盾牌哥一直都像个王八似的只防不攻,台下又响起了大片的嘘声和笑声。
饶是如此,也没能影响到那盾牌哥的防守节奏,他依旧是不紧不慢地抵抗着李大用的()
枪尖,活脱脱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一般。而李大用却微微受到了这些嘈杂声音的影响,他只道这些嘘声是为自己半天都攻不破对方防守而嘘的,心中愈发焦急起来,手心脚心一直在冒着热汗。
李大用的迟钝与焦急自然是被盾牌哥捕捉到了,虽然盾牌哥动作迟缓又毫无美感可言,但是他的精神可没有一点放松。在李大用愈发散乱的进攻节奏之下,他竟然抢到了一个破绽!
这是他第一次把右手中的木刀挥向李大用,而李大用的反应也很快,手中长枪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凌厉刺出——他想趁着对方挥刀出击的时候直接打破对方的防御,赢下这一局。
可是他却料错了盾牌哥的想法——这家伙哪里是要展开反击?分明就是如同杜荣之前所说的那样,想靠着钻规则的漏洞取胜!
那挥砍出去的一刀只是一个诱骗李大用露出破绽的幌子,真正的攻击却是在他左手的大盾上!
盾牌哥用肩膀顶着大盾,全身都缩在盾牌后面向着李大用撞了过去,李大用的枪锋已经探出,顿无收回的道理,只能侧身去躲避——虽然躲过了这一记蛮横的冲撞,但还是被半个盾面擦中了肋骨,从肋下到大腿处顿时出现了一片灰白色的痕迹。
“我靠!好卑鄙!”不止是魏溃他们一帮,就连围观的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况都叫出声来,也算是为李大用抱个不平。不过盾牌哥当然也是有支持者的,他的支持者们则是笑嘻嘻地嚷道:“兵不厌诈嘛!人家又没有违反规则。”
在场的所有人中,最难受的当然还是和盾牌哥交手的李大用,他一见盾牌哥举着盾撞过来便知道对方在耍什么把戏了,可惜还是自己慢了一步被对方剐蹭到了。而经过这一剐,形势一下子对于李大用来说就变得不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