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故渊黑着脸就欲起身离开,就在此时,几人耳边忽听那凌九泉若有所思说道“我好像想起来了,你是我妖界之人!”
几人诧异,纷纷向着凌九泉望去,只听凌九泉揣摩片刻缓缓道“数千年前,我们妖界有一大妖,因其法力通天,更擅掌握时间之道,与之对敌常常让人不见头尾,杀人无形。当时正值仙妖两界大战,这位前辈率领妖界大军攻伐仙界,一路横扫,所向披靡,不知让多少仙家道派闻风丧胆。那位前辈所过之处更是尸横遍野,白骨成山,手段极其残忍,一张时光画卷就让无数仙家弟子深陷当中自相残杀。当时我妖界士气在这位前辈的率领下空前绝后,竟是一举夺得仙界半壁山河。只不过因杀孽太重后来惹怒佛陀圣国,当时那位前辈和佛国众位高僧大战数月久久不分胜负,更是天上人间一路相争。后来却是到了这大荒失去了消息,当时传言我们妖界那位前辈许是不敌佛国众人围攻而陨落消亡,如今想来怕是被那些和尚囚禁在大荒深渊的修罗场上了。”
墨故渊几人怔怔,听得云里雾里,那白衣人更是失神恍惚,喃喃道“原来如此,我也忒厉害了吧。”
鱼清潺墨故渊两人听闻一个踉跄,此人对号入座真是够绝。
一道破风之声兀然响起,墨故渊回首看向半空,只见一道火箭此刻猛然冲来,隐约可见周边有火势蔓延,速度之快竟是擦出火花,目标直指当中白衣人。
瞬间,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光下,那急速而行的火箭硬生生停在了白衣人的眼前,在无法前进半寸,片刻,化作碎片,节节断裂掉落在地。
“时间凝滞!你果然就是他!”凌九泉在一旁大喝惊异说道。
几人回过神看向凌九泉,只见凌九泉神色慌张,眼光却死死看向白衣人,道“我这等攻势你都能让它瞬间停止,你定是昔年那位带领我们妖界叱咤风云的前辈了。”
白衣人依旧一副玉树临风站立在地,似乎先前异样完全没让自己半分害怕,就这样轻而易举解决了?
白衣人僵硬转身愣了愣,此刻几人看着自己的目光皆是充满戒备,然而他丝毫没有察觉,脸色深沉,一手揣摩下巴,道“知道我的厉害了?”
墨故渊只觉眼前一切莫名其妙,完全瞧不出此人深浅,当初在修罗场若他一心想要杀自己为何当时又放过自己?似乎对自己并未有过多杀心,但是听凌九泉这般一说,又似乎合乎情理。
想必也只有那等站在高处的大妖才能一眼洞穿自己,也不难怀疑他的见识颇广。
凌九泉缓缓踱步绕向白衣人走了几圈,眼中满是好奇,道“为何如今我却感觉不到你身上半分妖气,似()
乎连修为都弱的可怜。”
白衣人俯身朝自己打量看去,亦是不知所以,道“是啊,我一身通天修为哪去了?”
“......”
墨故渊似乎想起什么,惊呼道“当时修罗场那占据天地四周的四座石像似乎可以束缚这位前辈的法力,当中更有玄青之色的吸取之力,这千年时光,前辈被拘禁在那,一身修为想必是被日渐蚕食殆尽。”
凌九泉一愣,朝墨故渊看去,脸上闪过一道笑色,快如闪电,依旧不慌不忙道“那应该就是了,修罗炼狱,佛国禁地,用来囚禁那些大凶极恶之人,用修罗之法蚀去他们一身修为。”
白衣人听到此处早已是怒不可遏,此刻撸起袖管大骂道“那些该死的秃驴,误我一统仙界,还毁我道行,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日后一定找他们算账。”
看这眼前之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几人实在很难想象把他跟那昔年差点一统仙妖两界的高人相比。关键解脱后还一掌拍在自己天灵盖,与如今模样看来,几人更觉当年他是不是走火入魔,成了个傻子。
“诶,兄弟,既然你知晓我当年身份,那记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白衣人朝凌九泉爽朗笑道。
“前辈修为高深,一手时间法则更是演绎出神入化,但无人知晓前辈是何种神物演化,当时妖界只是根据前辈道法奉尊一声时光大人”凌九泉沉稳说道。
“时光??听着就不够有意境,如何配得上我妖界至尊名讳,不行,我得换一个名字,得响亮点的”白衣人说完就开始深锁凝思。
鱼清潺心中哀呼不已,此人真是白瞎了一身好皮囊,居然和傻子无异。
墨故渊此刻饶有兴致,取名一事他其实比较上心,以前在落星村的时候邻家刘大嫂生了个大胖小子。因其丈夫赶集上市,又因习俗不能耽搁取名的良辰,当时村里就属墨故渊一个人早些年去学塾念过书,于是村里合计便让墨故渊替刘大嫂的儿子取个好名。墨故渊绞尽脑汁,终是想了个寓意极好的名字,取“仲景”二字,希望孩子长大后谦虚好学,前程似景。
眼下见这白衣人左想右思也不见个所以然,墨故渊在一旁蹙眉揣测,许久,只听墨故渊向白衣人缓缓道“不知前辈中意羽涅二字否?”
“羽涅??”
“不错,前辈当年即是纵横天地的高人,可说是羽化成仙,如今虽修为暂失,想必日后定当可东山再起,凤凰涅槃,所以羽涅二字我觉得十分合适”墨故渊神色专注道。
“嗯...不错,此话在理,那以后我就叫羽涅吧,诶,那你叫啥”白衣人转首问道。
“我叫墨故渊,前辈喊我故渊就行。”
“诶,太见外了,你有恩于我,以后咱俩就以兄弟相称,你也别喊我什么前辈的,都已成往事,英雄不问出处,好汉亦是不提当年勇嘛”有了名字的白衣人此刻开怀不已。
鱼清潺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二人,很生疏的看向墨故渊,问道“你给他取名这事是认真的么?”
墨故渊不解,口中如实说道“当然,你看我这名字取的好听吧。”
鱼清潺叹了一口气,原来这两人都是傻子啊。怎么一个真敢取,一个还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