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形极为高壮,周身无有丝毫气息外泄的中年模样男修,在前方两个容姿不俗之女修的带领下,穿行在一条十几丈长的甬道之中。
此甬道倾斜向下,越往前走,周遭之灵气越是浓郁,此中年模样之男修微微低头,便能瞧见己身宽大之黑袍,已沾染上许多絮状灵雾。
‘此洞府的灵气,竟如此充沛!
‘是单单此洞府有如此充沛的灵气,还是说,枯荣坊之中所有外租之洞府,灵气皆是如此充沛?当是前者,若是后者,那老子这些年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此修脑海之中,杂念翻腾。
若有见多识广的修士当前,不难认出,此中年模样的高壮之男修,赫然是名震龙泽湖的惊涛寨之大当家,一尊早已破入筑基境界的强者!
不过,此时这位龙泽湖成名已久的强者,却是心中越发凛然,他原本盯着前面引路的两个女修屁股之目光,移转扫向了四周,在此条甬道两侧,摆放的一座座木雕之上,眼神之中,闪过些许呆滞。
只见者甬道两侧的木雕,一个个皆是巴掌大小,且栩栩如生,但这都非重点,重点在于,此甬道之中所有的木雕,俱泛着些许白光。
此白光笼罩下的几十座木雕,如同活了过来一般,有的给人一种温和之感,有的则是极为凶狠暴戾,让人视之如遭雷噬,不由退避。
此位惊涛寨的大当家,自认也算是见多识广,可真没见过当前这一幕,他已然断定,摆放在此甬道两侧的众多木雕,皆是内蕴灵性之灵器!如此多的灵器入目,他的呼吸陡然急促。
心中贪念刚起,此修便是瞧见一只身披重甲、浑身暗黄的四足妖兽,他只觉此妖兽那奇异的六瞳之中,同时有紫光绽出,历史己身脑海之中,便似有万千雷霆炸响,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嘶吼出声。
“嘶……”
此修只觉眼前紫云聚散不休,己身那已至筑基三重境界的修为,竟是被硬生生镇压下去,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较之全盛之时不足一成!
直到半个半个呼吸后,他体内被镇压的灵力,才缓缓自似瑟瑟发抖之道基而出,流转全身,但他的目光,已是无比的震怖,脸上冷汗津津。
此修如此的模样,却是未引得前方两女修之注意,此二女只是在前方款款大方的引路,似对此种场景已是见怪不怪,不感分毫的惊奇。
十几丈的甬道,只走了大概三四息的时间,可此位惊涛寨的大当家,却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盯着前方两女修挺翘的屁股,到如履薄冰,再到最后的心中骇然一片,不由自主的战战兢兢,目光丝毫不敢斜视,其此番变化,可谓十分之精彩。
终是行过此条甬道,此修身形蹦的更紧。
他的目光,越过两个女修,看向前方。
那里,被半透明的白色之纱幕,笼罩在下,纱幕之后的似白色玉石雕琢之榻上,盘坐着一道身影,此身影的身形匀称,面目不清,周遭笼罩着一层白色的光华,其背后似有轮状虚影,正缓缓旋转。
扑通!
此位惊涛寨的大当家,已当即单膝跪地,他嘴唇哆嗦着出言:“小修雷侗,拜见()
前辈!恭祝前辈万安!”
雷侗的五脏六腑都有些发颤,若是他知晓此次请他来此的是位结丹老怪,早就屁颠屁颠的跑上来请安,或是无声无息的逃离枯荣坊了,哪会有方才那般,堪称取死之道的表现!
雷霆身躯战栗,那白色之纱幕后盘坐的身影,似是轻笑一声,挥退了两个引路雷侗来此的女修。
“雷道友何必如此!萧某如今不过四十有七,料想,雷道友已有百岁以上了吧?真算起来,还是萧某叫雷道友一声前辈为好!”此身影如是出言,声如润物之春雨,洒落绵绵,令雷侗的起伏之心境平复。
雷侗吞了口口水,连头都不敢抬,说道:“不敢!不知前辈唤雷侗到此所为何事?雷侗实愿肝脑涂地!”
白色的纱幕之后,萧姓的结丹修士目光平静,静静看着那跪伏的雷侗,轻声开口,对雷侗说道:“雷道友的手中,可是有一面得自先前龙泽湖一处筑基之修洞府遗迹的日晷法器?”
雷侗被此萧姓结丹之修如此注视,只觉自己的身躯如被两道神光洞穿,体内灵力已完全沉寂下去,难以催动分毫,他赶忙回应:“回前辈的话,雷侗此处,确有一件自筑基之修洞府得来的日晷法器!”
萧姓结丹修士,微微颔首。
他周身之肌肤有如凝霜冰滑白皙,面上的神情平淡之余,似带着三分慵懒,此刻,周身有细密的霜花之纹路,若隐若现,朝前方飞快的铺散开去,极快的没入了那雷侗身躯之内。
雷侗毫无所觉,依旧跪伏在地。
萧姓的结丹修士,如剪水的眸光微闪,说道:“此次萧某需要雷道友,进入那洞府遗迹,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