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远的路啊!”
一片云海之间,宁长歌与叶凌踏空而行,脸上泛着疲惫,叫苦着喊道:“实想不到,这满是女子的红袖书院,竟然藏在这杳无人烟的鬼地方。”
叶凌负手立在木剑之上,望向远处山川交错,林密谷深,笑答道:“我听闻仙道七脉中只收女弟子的玲珑福地与水镜洞天,宗门所在也是不为外人所知,弟子更是不能随意外出。看来这只有女子的宗门,规矩大的很呀!”
“都是些冥顽不灵的老迂腐,”宁长歌没好气的道:“口口声声的保护女子,实际上还不是自己用规矩管门下的弟子。不过是留着她们给自己人欺负罢了。”
叶凌闻言一笑,道:“这世上的人不尽是如此。教人时头头是道,等到自己身上可就记不得那许多的礼义廉耻了。倘若人人都把监督别人的尽头放在自己身上,这天下哪里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可惜啊,庸人自扰,扰成庸人啊!”
宁长歌含下一枚恢复道力的丹药,四下环顾了一圈,言道:“应该就是在这附近,咱们歇一歇再走吧。”
叶凌点了点头,便收了木剑,与宁长歌几步落下半空,踏上地面。
依着一棵古树,面对一湾潭水,二人盘膝打坐,恢复体力。
不知过了多久,叶凌神识一动,猛然间一睁眼,便见眼前一张陌生的面孔,几乎贴了上来。
叶凌猛然大惊,两臂刚要用力,却被那人抬手按住,竟是动弹不得。
“太好了太好了,可算是有人过来,这些天真是憋死我了。”
说话的这人是一老者,满脸兴奋的看着叶凌,道:“陪我玩儿,陪我玩儿!”
叶凌几番挣扎,却连半点力气也发不出来。这老者的两只手仿佛自带禁制,将叶凌封印住。
一旁的宁长歌亦惊醒,见了此状大喝:“快放开叶子!”
说着话,宁长歌袖中祭出一把青色长刀,冲着老者迎头砍下。
哪知老者歪头一笑:“玩打架游戏吗,好呀好呀!”说着话,他便松开叶凌,身形暴退过去,轻松躲过。
叶凌也在他松手的一瞬间,同时向后一退,体内道力疯狂运转,木剑早落于手心,剑气纵横,锋芒毕露。
抬眼打量这老者,但见他:“
霜发扎成朝天揪,雪须乱编几条龙;逢人笑眼如弯月,童颜嫩面红彤彤;锦衣玉带沾泥垢,赤双大脚踏路通;荒山野叟惊行客,不知谁家老顽童。”
老者眼睛闪烁,不停对着二人挥手:“赶紧出招来打我,快点快点!”
叶凌与宁长歌对视一眼,只身形后退数步,紧盯着老者。二人见这老者疯疯癫癫,又深不可测,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老者见他二人不动,神情甚是急躁,两只脚不断跳上跳下,拍着大腿道:“不是说好了玩打架游戏吗?你们还不快来打我。把我打死都行,别在那边干看着。”
二人不明所以,叶凌一拱手:“我二人只是路过此地,如有打扰,实属冒昧,还请前辈见谅。”
“什么前辈,”老者道:“我叫百里太造,你们叫我百里太造,不是什么前辈!”
“百里太造!”宁长歌惊呼道:“原来您就是大乾王朝的百里太造!”
“对对对,我就是百里太造,这回咱们可以好好玩儿了吧?”百里太造抖着身子,满是急切。
叶凌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便问宁长歌:“你知道此人?”
宁长歌道:“百里太造是百里龙腾的叔叔,人称‘糊涂王爷",常行孩童之事,又叫他‘老顽童",平时疯疯癫癫,不知道什么修为。”
“对对对,他们都这么叫()
我,百里太造是我,糊涂王爷是我,老顽童也是我。”百里太造突然凑到两人身前,憋着嘴道:“别管我叫什么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打我,那我可就要打你们俩了!”
话音未落,百里太造冲着宁长歌便打出一拳,拳风力道强劲,吹得宁长歌面目改变,哀叫一声。
可再一睁眼,那拳头停在宁长歌鼻尖前一毫之距。百里太造转头看向叶凌手里的一块令牌。
这令牌漆黑如墨,是行前徐铮给的。叶凌慌乱之下,急忙将它取出来,对百里太造道:“前辈看这个,是徐铮大哥让我们来找太后的!”
百里太造一把抢过令牌,仔细把玩一番,丢下吓得瘫软在地的宁长歌,笑着道:“这可是好玩的,原来你们要去找太后啊,可是你们进不去!”
叶凌已经听宁长歌说过,红袖书院不许男子踏足,不过临行前,徐铮已经有了交待,他便道:“前辈可否告知红袖书院所在,我们有事要办。”
百里太造将令牌丢给叶凌,嘿嘿一笑:“先陪我玩儿玩儿再说!”
话音未落,百里太造一拳打来,拳风刮起狂风,将叶凌围在中间。
叶凌脸色一沉,周身锋芒之气破开周围风障,施展玄天残影,急掠而逃。
“有意思,有意思,”百里太造笑着拍手道:“要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么,好啊好啊,老鼠快点跑,我这只大猫就要来抓你了!”
话音刚落,百里太造化作一道残影,紧追着叶凌逃离的方向。叶凌将玄天残影施展到极致,也只是暂时没有被赶上。
宁长歌提着一颗心,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海之间,雾气浓郁,百里太造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不见叶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