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哪里愿意,当下跟李公子急了眼,脸色涨得通红,骂了起来:“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去你娘的有辱斯文!”李公子一巴掌把那书生打的门牙都掉了一颗,可书生哪里能眼见自己的娇妻光天化日之下被抢走,扑上去就抱住李公子的一条大腿。
“滚开!”李公子踹了书生两脚,蹬得他直吐血。
“相公!”那少妇被李公子借着酒劲抱在怀里直亲,羞愤欲死,眼见自家相公被踹得只剩下半条命,更是泪流满面。
“小娘子别哭啊,让爷来疼爱疼爱你。”李公子哈哈大笑。
围观的人群一半摇头叹气,一半跟着看热闹,也觉得裆里邦儿硬,恨不得也像李公子一样当街抢一个绑回房里。
“来人,扯开!扯开!”李公子踹累了,大叫起来。身边的扈从立马冲上前去,拉开那书生,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那书生眼看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了。
“相公!”那美妇哭喊起来,“别打了,别打了!”
醉仙楼门前乱成一团,人挤人,都在看热闹,白鹿车驾过不去。
“怎么回事?”余幼薇在车厢里听见动静,问。
可龙叔是个聋子,听不见。
青儿只好出了车厢,站到车辕旁,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对余幼薇说:“姑娘,真是岂有此理!前面有人行凶。”
青儿脸皮薄,愣是没好意思把意思说明白。
“哦?”余幼薇也出了车驾。
白鹿车驾大的很,装四个人仍绰绰有余。车驾一到附近,就有人注意到了。
可一等车里的人出来,他们只剩下抽气声。
这他娘的才是天仙啊!
那书生的小娘子,跟这位姑娘比起来,那简直就是癞蛤蟆跟天鹅比!
一群人直抽气。
“怎么回事?”李公子迷迷糊糊觉得情况不对,回头一看,越过人群,一眼看见余幼薇高高站在白鹿车驾上的倩影,嘴巴都合不上了。
腿更合不上了。
蓑衣剑客目光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李公子,怀中古剑就要出鞘。
可他终究还是没出剑。
“哎呀呀,哎呀呀!”李公子丑态毕露,一把推开怀里的少妇,跌跌撞撞地奔向白鹿车驾,带着满身酒气,“仙女,仙女啊!”
余幼薇面无表情。
青儿却怒了,大声呵斥:“大胆狂徒,竟敢对我家姑娘无礼!?”
“你这小丫头,当真不识抬举。”李公子带着扈从推开众人,来到白鹿车驾前,吆喝:“等本公子与你家姑娘圆了房,本公子高兴,兴许还能赏你个妾位……”
他话还没说完,凌空一道剑气冲出车驾,劈碎车门,从蓑衣剑客耳边飞了出去,直奔李公子面门而去。
“公子当心!”身边有扈从也是个中好手,反应速度很快,在剑气奔出的刹那抽刀挡在李公子面前,一刀砍了过去。
可那扈从太小看白泽那一剑了。
扈从手中的军刀当场被剑气砍断,剑气钻入他的身体,将他击飞出去,撞着身后的李公子飞出去三丈远,眼看是活不了了。
“杀人了!”围观群众一见有人死了,立马作鸟兽散,你推我()
搡地往远处跑。
李公子被那一剑吓得醒了酒,慌忙从雪地里爬起来,却是沾了一身的热血。
那捉刀扈从倒在雪地里,死不瞑目。
“谁?!”李公子大吼一声,身边扈从知道踢到铁板了,赶忙要保护李公子周全,全都把刀抽了出来。
白泽出了车驾,按剑站在余幼薇身边,目光阴沉地看着李公子,不发一言。
“你小子,竟敢杀我护卫?!”李公子一看那黑衣少年是从白鹿车驾里出来的,自知那人与仙女关系不一般,当下又是妒忌又是愤怒。
“来人,把那小子给本公子乱刀砍死!”李公子躲在扈从身后,大喊大叫。
白泽冷笑着看着那个跳梁小丑,出手狠辣,一脚下去,气运山河。顿时,只见城道积雪怒卷起来,形成一条阴森森的雪龙,呼啸着将李公子连带十余名扈从全都卷了进去,冲天而起。
李公子还来不及惨叫。
白泽拔剑,青霜一剑斩了出去。
白金剑气,开山。
血雨冲天。
余幼薇身边,侍女青儿及时撑开一把纸伞,挡住被血色浸染的雪花。
残缺的尸体从天上掉了下来,摔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