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弘怪叫道:“杜预,你这是一路纵火啊,芳心纵火犯,连四大家公孙大娘都要祸害?”
只听得噗通一声。
宋佳霖竟然给杜预跪下!
他一把抱住杜预大腿,大叫道:“老大,求求你教我撩/妹,把妹吧。我只会说三个字,死缠烂打,这一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要是我学会了,今晚她公孙大娘就别想走了!”
杜预一脚踹过去:“你想要大娘?好啊,送他几个大娘!”
“好嘞!”
几个损友女干笑连连,将宋佳霖抬起来,直奔画舫:“老/鸨子,快给我们这位兄弟,安排几个大娘!要真大娘哦。”
“好嘞,大娘有很多。”
老/鸨子笑地别提多开心了。
宋佳霖杀猪般惨叫传来:“我不要普通大娘,我只要公孙大娘。”
“这位公子好眼力,奴家今年五十三,复姓公孙,年轻的时候就叫公孙大娘!”
“不,不要啊···”
杜预叹了口气,对王异笑道:“人家公孙大娘,名满天下,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哈哈。”
王异满脸鄙夷,冷哼一声:“你这厚颜无耻之徒,仗着自己诗词甲于天下,逢人就赠诗!我呸,我都不齿与你这行径。”
她虽然愤慨,但说话酸溜溜的。
一众学子,也觉得奇怪——杜案首与这俊俏后生,为何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好似还有些醋味?
难道,杜案首也好那个调调?
陆江道:“杜兄,已近六月,府试即将开始,你何时前往金陵?”
杜预:“今夜就过江。”
“啊?”
众人诧异,想不到杜预说走就走。
杜预微笑道:“打了牛鼻子,挖了贼道窝,又骑鹤而行,赏了二十四桥明月夜,会了公孙大娘,还与各位把酒言欢,扬州之行足矣。”
“虽然府试还有些时日,但夜长梦多,需早日过江去金陵。”
“我在金陵,还有不少事要了结。”
他说着,表情落寞。
陆江何等人精,皱眉道:“莫非,杜案首这等镇国才子,也有烦心事?”
宋佳霖叹道:“陆兄你还不知道啊?杜预早有婚约的未婚妻,被金陵贾府抢走了,来个棒打鸳鸯、劳燕分飞。”
陆江恍然大悟:“那闻名天下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就是杜案首写给未婚妻的?”
张弘接过话茬:“我想起来了,还有【锦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首词,我妻子也喜欢地不得了,天天在我耳边吟诵。”
步鹫拍手道:“听说,因为锦瑟中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句话,流传太广,东珠和蓝田玉变成爱情象征。连东珠、蓝田玉都身价百倍,求之不得。”
虞十二悠然道:“我独爱杜案首的【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美不胜收,仙气十足。”
“还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高翰林笑道:“我扬州,花街柳巷,无人不会弹唱你的【青玉案元夕】,简直火爆全城。”
杜预汗一个。
没想到,他给林星河写的这些情诗,竟然流传如此之广。
难怪他文气一天天都在狂涨,与其他属性大大拉开差距,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情诗这么有名?
所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情诗也有情诗的好处,虽然没有战诗那么直接,但在社会上很容易流传、共情和欣赏。对文人,提升文名很快。
“真不知杜兄你的脑子怎么长的?”
徐士林感慨道:“这么多浑然天成的诗词,信手拈来,俯拾即是,而我等穷尽毕生,苦求一首而不可得。这状元,我们怎么考得上?我娘···”
他眼圈一红,又想起被关押在雷峰塔下的白娘子。
杜预安抚两句,约定府试之后一起去金山寺,拱手道:“送行千里,终须一别。各位,我们就此别过。”
“想必各位都要参加府试。”
“金陵见!”
众人急忙叉手见礼。
杜预一指江边,野渡无人舟自横,便凭空出现一条小舟。
他跳上小舟,宋佳霖等人也急忙跃上。
船,开了。
杜预乘着明月,脚踏江风,飘然离去,径直过江去了。
扬州士子目送杜预而去,久久不语。
“我从未见过如此之人。”
陆江半晌沉吟道。
“以陆兄见识之广博,阅人之无数,竟然发如此之言?”
虞十二皱眉:“以君之见,他杜预到底何等样人?”
陆江摇头,眼中迷惘道:“有才,有大才,有经天纬地、治世能臣之大才,但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总看不透。”
众人众口一词,都说杜预诗词无敌、闻名天下。
至于其他,大家都笑而不语。
在座都是天之骄子,上等门第读书人,年轻气盛,谁不想要经天纬地、经世报国、一展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