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出了机场,看到满地的落叶,感觉有点不真实,他好像从冬天穿越回了夏天。
看着外面白色的阳光,让他几欲放弃呼吸,彻底变成一个没有知觉的僵尸,他张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转眼间就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没有去打车,站在一个角落手抓着耳朵再次开始调整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这个,小,小兄弟,我有点事,想咨询你一下。“
安休甫转头,发现是飞机上一直盯着自己的中年人,他在此人身上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此人身后有人跟着,低声问道,
”你要咨询什么?“
贾元喜吞口唾沫,取出自己的一包烟,本来想给安休甫抽一根,但手抖的厉害,索性把一包烟都递到安休甫面前,
”我见到过一个跟你,跟你,一样,不,是差不多的人,他,他的眼睛也,也能变成黑色,我,我想问问你,我,我,不,不是,它究竟怎么,怎么才,才能离开我家?“
安休甫没有接烟,”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刚才和我一起下飞机的那个姑娘懂些这方面的,她说我被邪门歪道盯上了。“
贾元喜盯着安休甫看一会,注意到安休甫头上冷汗淋漓,面白如纸,确定安休甫就是一个正常人。
也不结巴了,”原来这样啊,尚钦若真的懂这些?“
安休甫说道,”她说我被人远程施法了,你们是不是组团行骗的?“
贾元喜听到安休甫的话不再纠缠安休甫了,一言不发朝着停车场走去。
安休甫继续调整,但是这外面如一个大熔炉,他注意力都很难集中,咽喉处像是有一团火焰,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贾元喜走到停车场,回头又看看安休甫,他觉的自己的紧张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因为安休甫虽然故作冷静,但是说话时候,手和眼睑都在颤抖。
崇都冬天达不到冰点以下,冬日最高气温也就十度多。
这天气安休甫出那么多汗,一定极度痛苦。
他产生了一股浓烈的负罪感。
作为一个中年人,即使不经历灵异事件,人生阅历里,也有太多关于这方面的故事。
安休甫的眼珠跟自己家里那个女人的眼珠太像了,或者说一模一样,但那个是一个幽灵,而安休甫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安休甫可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被邪祟附身了。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住在自己家对面的小伙子,曾经在电梯内眼珠变成黑色,后来那小伙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群同事陆陆续续的都上了出租车,贾元喜却没离开,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着。
他没有问尚钦若是不是懂得这方面的东西,因为尚钦若他太熟悉,根本不可能懂这方面的东西。
尚钦若是董事长家女儿的朋友,他从小看着长大。
尚钦若看似温婉,其实乖张任性,完全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这女孩的善解人意,也只是在董事长家人面前时候表现的如此,他个人并不愿意和尚钦若这个人打交道。
贾元喜最终没有上车,而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盯着安休甫在观察,陪着安休甫从九点他一直站到十一点。
安休甫沿着墙角换到了机场高架桥下方蹲在了地上,左手捏着耳朵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