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光头本来已经带他出去,但被人打回来。
他没有看清楚谁对他动手。
在出去的刹那,他身体毛发在朝一个方向朝拜。
这个感觉只有那个孔雀连衣裙的女孩出现,他身体才有那种微妙变化。
以当时所处高度,毛发倾斜方向推测,那个“妻子”就站在商务车跟前。
“乳胶厂的事,必须结束!”这是她对马蝉下的命令。
显而易见,他进来又逃出去,并没有解决这里的问题。
女工肚子里女鬼如一个复读机,
“你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能杀!你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能杀......”
安休甫短暂思考,蹲地上开始飞速码放空桶......
..........
十五分钟后,光照范围仅有二十米。
安休甫手里拿着最后一个空桶。
女工木讷的表情,突然变成嘲讽,歪着脑袋说道,
“没用的,最后一个摆不上去的,你也要留在这里。”
安休甫专心致志将最后一个空桶放上去。
“扑棱棱....”
其它地方掉下去七八个。
安休甫重新码放,剩最后一个空桶,女工再次露出同样的表情,
“没用的,最后一个你摆不上去的,你也要留在这里。”
一样的话重复了两次。
安休甫皱眉,“那我究竟是该帮你,还是不该帮你?要不最后一个你来?”
说着安休甫把最后一个空桶朝着女工递过去。
女工并不去接这个空桶,讥讽的笑容更甚,
“没人能完成我的心愿,你也不例外!”
安休甫也露出讥讽,
“没人例外,那是他们跟你一样蠢!”
话音落下,安休甫猛然将最后一个空桶用手撕的稀巴烂,张嘴就将这空桶塞到口里吞下去。
女工的嘲讽变成了震惊。
接着脑袋如拨浪鼓一样在空桶码垛和安休甫之间来回看。
灯光变得昏暗了,日光灯被天空的皓月代替。
一个充满喜悦的吐气声响彻整个厂区,
“呼----------”
吐气声悠长,像一个攀登者登顶的欢呼;也像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太太,将一根线穿进针眼后的欣慰。
女工转身,缓步朝着大门外走去。
一切都结束了?
但在女工走出二十米,门口传来马蝉的声音,
“不能让她离开,千万别让她离开!”
安休甫眯眼,大门口,马蝉踮着脚,朝着厂区喊。
她的身后,那个孔雀连衣裙的女孩面露不屑。
按理说,这么远的距离安休甫连马蝉的脸都看不清。
但他却清晰的感觉到了‘妻子的鄙夷。
安休甫短暂思考,就知道为什么不能让这女工离开这里,
“你的胳膊不找了?”
本来信步朝着大门走的保洁女工驻足。
周围卷起大片尘土,石破天惊的咆哮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的手臂,我的手臂呢?”
女工携带无匹的威势,走到安休甫跟前。
安休甫仿若被施展了定身术,身体无法挪动。
女人满面哀容,
“你能帮我找我的手臂吗?你能帮我找我的手臂吗?”
光源重新聚拢,将安休甫与这女工挤在一起()
。
厂区外:
马蝉大喊,
“答应她!答应她!”
马蝉的声音化作肉眼可见的涟漪,朝着厂区内飞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