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棠冷冷拒绝:“不需要。”
七号深深看了她一眼,对着桌上的瓷瓶扬了扬下颌,“这药膏能不留疤,一会你自己擦。”
察觉到七号对自己并没有恶意,苏若棠一贯顾盼生辉的桃花眸中,染上困惑。
那日在崖边,他对自己就没有杀意。
这次将自己掳来,好似也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
他到底想做什么?
苏若棠瞳仁清寒无温,漂亮的小脸上毫无表情,“如果你想用我威胁殿下,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七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话落,他转身掩上房门离开。
苏若棠目光落在桌上的瓷瓶上,神色清冷。
好一会儿,她缓缓收回目光,就这样静静坐在床边,看着掌心紫光流动的小玉虎。
夜色一点一点消逝。
取而代之的,是划破浓稠暗色的一抹白色光辉。
细碎的阳光,透过竹帘,洒落在床头。
而这一夜,彻夜未眠的不止苏若棠。
墨瑢晏醒来时,已是霞光满天,身边之人早已离开许久。
傅北弦看到他出来,面上满是揶揄,“喲,我们的大懒猫终于舍得起床了。”
墨瑢晏神色散漫慵懒,扫了眼四人,嗓音透着丝丝沙哑,“她呢?”
墨烬冥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水推到他手边,“喝口水润润嗓子,弟妹说出去逛逛,紫麟卫跟着。”
墨瑢晏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桃红彩釉茶盏上,如上等玉雕。
淡淡暖意从指尖传来,他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神色有些许诧异,“青山银尖?”
入口的茶液,初时苦涩,中期回味甘甜,后期清香淡雅。
苦而不涩,香而不甜。
百两黄金一两。
墨烬冥端起茶盏抿了口,对着桌子上淡青色的茶罐扬了扬下颌,“乔瀚送来的。”
墨瑢晏垂眸,看着杯盏中碧绿剔透的茶液,神情微冷,“他这些年倒是捞到了不少油水。”
普通商人,根本舍不得买青山银尖。
而乔瀚送来的这一罐,价值万两黄金。
顾姝雅轻轻一笑:“殿下敲打过后,肖大人筹集到的银两,已经足够开河引流了。”
檀芷溪笑眯眯补充:“甚至,绰绰有余。”
墨瑢晏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碎音。
随之而来的,是他寒凉淡漠的嗓音,“既然开凿了河流,还应该修几座桥。”
墨烬冥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轻笑一声,“乔瀚他们身上绝对还能榨出油来,钱管够。”
墨瑢晏淡淡嗯了声,慢条斯理站起向外走去。
“哎,你去哪?”傅北弦喊了一声。
墨瑢晏头也不回,声线清冷散漫,“逛街。”
逛什么?
逛街?
傅北弦和墨烬冥面面相觑,眼中皆是震惊。
这位出生到现在,怕是连街上卖些什么都不知道。
绝不浪费一分一秒睡觉时间的人,竟然会去逛街?
二人齐齐扭头看向窗外。
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了?
窗外夕阳的余晖恰好燃尽。
“太阳也没打西边出呀!”傅北弦低喃一声,眼角余光恰好看到紫麟卫急急而来的身影。
“殿下,三皇子妃被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歹人劫走了。”紫麟卫单膝跪在墨瑢晏面前:
“属下护主不利,请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