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时,把他们带去审问。”
他的音质又低又冷,语调却是温润清透,仿佛羊脂白玉掉进万年玄冰中,温润中浸透着漫天霜寒。
沉时应下,看向轻挽,“还请轻挽姑娘帮忙。”
轻挽点了点头。
敢诬陷她家小姐,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苏若棠白嫩指尖,无意识攥紧了手串上的玉兔,指甲边缘因用力微微泛白。
微烙的触感,让她心绪逐渐平静。
她眼尾染着寒凉,淡淡看向张氏,“母亲,七日后,我要看到娘亲的嫁妆,一两银子也不能少。”
最后一句话,凉薄而淡漠。
张氏神色骤变,眼眶一红,抹着眼泪道:“府中每日开销巨大,你身子弱,这些年服用的药材都极其珍贵......”
“母亲,我生病的药,都是自己采,未曾用过府中一片药草叶子!”
“而府中开()
销,是你当家主母应该解决的,与我何干?与我娘亲嫁妆何干?”苏若棠冷冷打断她的话。
沙哑的声线,在寒凉的晨风中,更显寡淡。
苏慕瑶双眼含泪,看向苏若棠,“妹妹,母亲也是为了府中一大家子人,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张氏适时掩面哭泣,二人将继母庶姐被嫡女欺负的场景,演绎得活灵活现。
苏若棠嗤笑一声:“我娘在时,府中开销用的是自己的嫁妆,敢问母亲,你用的是谁的嫁妆?”
东启朝臣俸禄不高,但少不了打点关系,这需要大笔银两。
而这银两,多数来自妻子。
这也注定了东启商人地位极高,商贾贵女更是人人争抢的对象。
娘家有钱的妇人,在夫家无人敢欺。
而张氏,不过是婢女出生。
这些年若不是用着原主娘亲的嫁妆,别说融入贵妇圈,就连苏府当家主母她都做不下去。
继室擅自动用原配嫁妆为自己谋取好处,和偷盗没什么区别,人人厌恶。
尚未散去的围观百姓,开始吃瓜。
“虐待原配嫡女、霸占原配嫁妆......小门小户之人都做不出来,张氏是怎么有脸这样理直气壮的?”
“脸是种好东西,可惜张氏没有。”
“哟呵,原来贵妇不要脸起来,竟然是没底线的。”
“苏大小姐是张氏的女儿,平时一副慈悲仙女样,不知道私底下是不是也如张氏这般恶毒不要脸?”
“呵,动不动就眼泪汪汪,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明显的绿茶白莲,别侮辱仙女这个词。”
“哇哦,好期待苏二小姐继续撕这对母女。”
听着百姓的议论,张氏母女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苏小姐,你未来的母妃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男子漫不经心的清润嗓音响起,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