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碧染感动之余,还是觉得墨晓嫣很傻很天真。
“你以为谋反很容易吗?”苏碧染声音哽咽的抱怨着,像个孩子。
“这话可不敢乱说!”墨晓嫣环顾四周,生怕隔墙有耳。
“可是我确实想做些什么事的。”苏碧染迅速调整情绪,这是跟墨晓嫣和解的好机会,也是跟墨晓嫣吐露心声的好机会。
“你想当武则天?”墨晓嫣估摸着隔墙之耳也不听不懂武则天是什么意思。
“那倒不是,我只是不想任人宰割了。”苏碧染平躺着,看着床顶处帷幔汇集的地方。
“你这势力,除了那位,谁能宰割你?你不想任他宰割,岂不是得当武则天?”墨晓嫣甩开苏碧染的手。
“喂!你这是探望病人的态度?”要不是不敢乱动,苏碧染肯定会给墨晓嫣来上一爆栗。
“你这么躺着?能保胎?”墨晓嫣从头到脚扫视了苏碧染一遍。
“郎中让躺着别乱动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苏碧染隐隐约约记得,想当年有这么一句台词盛行网络。
“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墨晓嫣摇摇头,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我想好了,占山为王!”
“什么意思?你要当土匪?还是成立洛国?”墨晓嫣不解。
苏碧染噗嗤一下笑了:“你别逗我,我小腹还隐隐作痛,我做什么土匪。”
“那你什么意思?”
“总之,我要让那位仁兄,不再敢随意动我们杜家的任何一个人。”
“哇!”跟前几回一样,金多多兴奋的喊声变成了新生儿的哭声。
“哎呦!这孩子哭的声音真洪亮!”护士将孩子抱到妈妈身边轻轻放下。
“这护士声音真好听。”金多多这么想着,睁开眼看了看护士,却依然是混沌一片。金多多又想:“盘古开天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混沌吧?所以他一斧子劈开天地。我出生也是这样的混沌,待我一张彩票开天劈地!哈哈哈!”
想到彩票,赶紧把中奖号码又复习了一遍,还好还好,没忘了。
“呀!快看快看,孩子睁开眼睛了!又闭上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上,但是金妈妈依然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个新生的宝宝。
“大惊小怪的,那孩子可不就得睁眼睛么!”金爸爸提着暖壶走进病房,准备给金妈妈用热水擦擦身子。
“老金,咱孩子就叫多多吧!”老金给金妈妈擦汗,而金妈妈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新生儿。
“这名字好!金多多,金子多,好!”老金边淘毛巾边说,淘好毛巾又走到老婆身边,给她擦身子。
“哎呀!你这是干啥呢?”姥姥进门看见老金在给金妈妈擦身子,一个箭步上前,劈手夺下老金手里的湿毛巾。
“不能擦不能洗!”姥姥一脸恼怒。
“妈!我一身汗,黏的难受,擦一擦舒服。”金妈妈咽下本来要跟老金说的话,跟姥姥替老金打起了圆场,老金则一如既往的挠着头憨笑。
“不能洗!出了月子再说!你们小年轻什么都不懂,落下病根了以后有你受的。”姥姥还是一样的口气。
“哇!”
“妈,孩子哭了!”金妈妈听见孩子哭,第一反应就是找自己的妈。
“估计是拉了。”姥姥上前查看,果然是拉了,赶忙把脏尿布抽出来,老金上前结接过来,捏着鼻子到院子里清洗。
这医院真贴心,还准备了铲子。老金把尿布往水泥台阶上一扔,一脚踩住尿布的角,手肘弯曲堵口鼻,另一只手铲胎便。
一院子的尿布彩旗般招展,像是为这里出生()
的每一个新生儿欢呼。同时也成了一块无形的招牌,老金抽烟的时候想,即便这诊所的牌子丢了,光看这晾衣绳上的尿布,也知道是个生孩子的地方。
金多多说话晚,这辈子虽然着急,八个月叫了个妈妈,十个月叫了个爸爸,但是复杂的字词一岁半才开始说,等到能完整说话估摸着也两岁出头了。
还好还好,他只需要会说“彩票”两字就好,剩下的交给手。
一岁半以前见爸爸的机会不多,因为跟姥姥住一起,一岁半以后金多多病了一次,金妈妈就把姥姥和金多多都安置在自家院子里了。
可是老金在糖厂上班,每天都很忙,下班了还要蹬三轮补贴家用,而年幼的金多多需要早睡,所以父子二人难得有时间相处。
金多多也好几次想坚持到老金回来再睡,可是架不住身体扛不住造,白天就在自家院子里追追鸡撵撵狗的,晚上就困得不行了。姥姥的故事都听不完就跟周公去梦里手谈了。
不过金多多不用每天都用脑子复习了,他用妈妈的笔涂鸦,在报纸上记下了好几组数字。还分了好几份报纸,他怕别人发现了数字的秘密,知道他有预言功能。
终于有一天,老金咳嗽,没蹬三轮,金多多开心满地蹦,边蹦边喊“报!报!”。
“瞧把孩子乐的!”姥姥乐呵呵的说,“男孩还是得多跟爹在一起。”
老金挠挠头笑了,伸手抱起自己的大儿子,照着脸蛋吧唧一口。
金多多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指着老金的柜子,继续说:“报!报!”
“这不抱着呢嘛!”老金并不理解金多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