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汐若收回视线,乖巧点头:“好。”
话落,眼前的门就关上了。
急促又着急。
站在门外,陈汐若眼底浮现疑惑,刚才咳嗽的人是秦姨的丈夫吗,那么浓的药味,应该是身体不太好。
想着,陈汐若转身回去了。
跟张婉说一声已经送过去了,然后回房间继续画画了。
第二天上午。
陈汐若正在房间画画。
张婉来叫她,说邻居来上门拜访了,拿来一箱猕猴桃,想见见她。
陈汐若猜到是秦斓,出来就看到秦斓在沙发坐着,见到她,更是温柔的拉着她坐下。
“汐若今年多大了?”秦斓问。
陈汐若道:“十八岁。”
“十八岁,那应该是高二了吧?”
陈汐若道:“高三。”
秦斓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笑着道:“你看我这记性,忘了年龄跟高几关系不大的事了,我儿子比你大两岁,高二的时候就已经十八了,我就以为你也是。”
陈汐若道:“没事。”
或许是秦斓说话太过于温柔,面对这种不掺杂任何情绪的聊天,陈汐若心情放松了很多。
她微笑着问:“那他现在应该已经大一了吧?”
“他在哪上的大学呀,乌镇吗?”
被问话,秦斓亲切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仿佛提及到她心里最难受的事情似的。
她努力挤出一抹尴尬的笑:“不是,他已经不上学了。”
“要是上学的话,现在已经大一了。”
秦斓看着她,脸上掩饰不住的期望,却像是遥遥无期般,眼底化不去的哀伤。
陈汐若想说什么,张婉给她使眼色,让她别说了。
然后又找了个另外的话题,把这个话题给带过去了。
但陈汐若能感觉到,秦斓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起来。
陪着聊了会儿,秦斓就借口有事回去了。
张婉跟陈汐若把她送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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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进门,陈汐若关上门,忍不住把自己今天送草莓的时候闻到的药味和咳嗽声告诉张婉。
张婉叹气:“估摸着也是个可怜人。”
“邻里邻亲的,以后能帮的,咱们就帮着点的。”
陈汐若点了点头,认同。
周末转眼间就过去了,陈汐若背着书包踏入教室,艺考班美女如云,她只能算是长相清秀。
但是陈汐若的成绩很好,然而成绩好并没有给她带来很多朋友,反而带来更多的冷漠和排挤。
“陈汐若,这次的月考你又是第一啊。”
“怎么每次第一都是你啊,还能不能给我们留点活路了?”
罗菲菲化着精致妆容,妒忌嫌弃的盯着陈汐若,心里狠毒了她。
真不知道陈汐若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凭什么每次她都是第一。
哪儿来的那么多灵感。
害的她每次都得被爸***评。
“就是就是,陈汐若你该不会是作弊吧,听说学校教导主任还是你的亲戚,该不会是走的后门吧,要不然怎么每次第一都是你?”
乌镇下雨了,婆娑细雨密密绵绵,顺着木质门窗滑落,卧室的窗户没关,溅进来的雨水刚好灌溉阳台的花盆。
楼阁内,少女坐在画板前画画。
忽然外面响起争吵声。
且越来越烈,已经从据理力争变成怒气冲冲,互相指责,诋毁辱骂的地步。
少女鸦羽般眼睫毛轻颤,莫名心慌,却像没听到似的,星眸注视着画作,扫清杂乱,仿佛眼里只有面前的素描。
终于,吵架声音停止了。
她抿着红唇,看着眼前的素描,原本想画温柔春雨的,现在倒好,又悲伤了。
她好像永远画不出来温柔的画。
心底苦笑一声,敲门声在耳边响起,传来母亲张婉的声音:“汐若,你在忙吗?”
陈汐若放下笔,起身去开门:“不忙,怎么了妈妈?”
张婉往里看一眼,见画板在窗前不远处放着,各种画笔都在,她刚才在画画,方才因为争吵而崩溃压抑的心才开心起来。
“在画画啊,我家汐若真乖。”
张婉揉了揉她的头,满眼爱怜:“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以你的成绩,妈妈相信你一定会实现梦想的。”
与其说是她的梦想,不如说是张婉的梦想,毕竟张婉没有儿子,只有她这个独生女,陈父重男轻女,跟她又感情不和。
现在唯一能让她寄托希望的,就是把自己的女儿培养成才女。
好让她在乡里乡亲,亲戚朋友面前抬起头,打陈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