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早上,法医楼内,人潮拥挤,监控室里困扰的神色和汗臭味,让我难以平静。
平时待在办公室坐沙发椅上负责和吹牛的局长一反常态来到了这里,让我很是惊讶。
“赶紧去看监控!”马维喝住了我,一脸严肃和正气,也是反常。我也没有耽搁,就坐在电脑前看着韦空给我放的诡异的视频。
依旧是法医楼3楼,依旧是那个昏暗的楼道,依旧是黑白的画面——她又一次地从窗口飘了进来,带着夜晚的凉风,面色如雪但不同于上次的是,这次的赵珑面露悲伤之色,眼帘低垂,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怨恨,左手里拿着一株我叫不出名字的花,一旁的韦空小声但有力地说道:“白百何,拜祭死人的。”
拜祭?她为什么要拜祭?她杀了人,难道还有良心去拜祭吗?难道黄哥不是她杀的?不可能,作案现场相似度极高。可相似度也只是停留在那张小纸片上,会不会真的有失误?
随后五分钟,赵珑从尸检室里走出,神色淡定,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离去。
“百合花放在黄哥尸体的胸口上了,”韦空说道:“我们调查过黄哥那片小区的保安,他表示曾看见有一个白衣女子进入黄哥那栋楼,时间正好是前一天的傍晚,跑不掉的。只可惜小区没有监控。”
看来我的猜测有误,凶手理应是赵珑无误了,只是这束花是什么意思呢?
“奇怪的是,从理论上的作案时间上来看,我想不出为什么我们去现场时在门外可以闻到臭味,按理来讲,尸体最少要48小时才能有腐臭味。”韦空皱眉。
“章雪的尸检来看,死亡时间更短。”秦牧拿着一份尸检报告,看他的表情也是找不到腐臭味的来源。
“整栋楼基本是空的,而我们上次去的时候味也不算重,我想搜查整个房子,看看味是从哪来的,说不定能有突破。”我说。
李淇看看我,点了点头,“我可以搞定的。”
黄哥身上的伤口数量可以说明其死前曾遭到虐待,凶手这种行为属于虐杀,让我有些恨得牙痒痒,但是也十分好奇凶手的各种行为的目的,让我摸不着头脑。我发现我现在对于赵珑越来越感兴趣了,以及她想告诉我们的东西。
雨里雾里,破晓十分。
李淇负责带队搜查黄哥的屋子,秦牧留在法医室里工作,我和韦空前往圣心堂,继续研究谢易这个研究对象。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的不信任,凶手此番前行,若真是安了好心,何必杀人,也只能是扰乱视角。
...
圣心堂之内,庄严的祷告和宏伟的西式建筑让我不禁起了一份恭敬心。教堂其实并不大,但总能让我觉得它很高大,很神圣。
“这里能住人吗?”韦空下了车,眯着眼望了望刚升起的太阳。
“这里每年都会收留一些弃婴,孤儿,流浪者,有专门的收留所和住所。现在这里甚至还有政府的补贴。”这里的资料我还是看过的,我如实回答韦空的问题。
“唉,看得出这里的主教可真是个好人。”韦空感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在感叹什么,国内的孤儿院像是监狱一样恶劣,虐待儿童等新闻层出不穷,而且孤儿,留守儿童成年以后是社会犯罪的高频率群体。这些社会情况我还是知道的。
“据说这里还可以学一些上帝,董莉把他儿子送来可是一件对的事。”我说道。
我们在教堂内看到一位修女在朗读《圣经》,听者无非是一些孤家老人,被收留的儿童还有不少的善男信女。我不知道这些听众里有多少能领略其中深长意味的,但我觉得像在这样一个灵静的环境里聆听《圣经》,最少可以让自己浮躁的心静下来()
,可以让受害者受伤的心得到安抚。
我和韦空这对愣头兄弟在门口安静地听完了一段又一段的《圣经》,然后在“阿门”之后,我们走到她跟前然后出示警员证,“我们想看看这个孩子当年是不是在你们这边待过。”韦空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过世已久的谢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