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一个答案,虽然此刻已经心如死水,但一定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从前,他对她无感,讨好他只为了在后宫中艰难中求生,可如今,冷清清知道,不能再骗他了。
“抱歉。”
明明只有两个字,落在他心头却好似有千斤重。
“停车。”
姜北屿喊了一句。
车夫把车停了下来,姜北屿说了一句:“下去。”
秦晚跳下了马车。
马车没有迟疑,继续开走了。
秦晚转身回了将军府。
看到她去而复返,冷冽很讶异,不过看她脸色不好,并没有说话。
秦晚找到了马舒舒。
她的手机放在院子的石桌上晒太阳充电,她在院子里刷马,看见她,和冷冽的表情是同款的讶异。
“你怎么回来了?和狗皇帝吵架了?”
不愧是闺蜜,一眼就看出来了。
秦晚笑笑,坐了下来。
不知为何,心头涌上一阵浓浓的无力感:.
“我和狗皇帝之间,应该完蛋了。”
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马舒舒满脸惊讶。
“心疼狗皇帝三秒钟,那样的一个纯情boy,被你哄骗到一半,不骗了,你倒是继续骗下去啊!伤人家心啊!”
秦晚苦笑:“继续骗,我就要搭进去了。就像你开车,明明看见眼前是一条沟,你还会继续吗?
我们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们没有一刻不想着要离开。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对自己负责,也是对他人负责。”
马舒舒眨了眨眸子,表情似懂非懂。
“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倒杯茶。”
马舒舒走进房间里,给她倒了杯薄荷水,秦晚喝了一口,想到了一个人,刚才那个钓鱼的人。
她拉着马舒舒去了刚才种满莲花的湖泊,亭子里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她去找冷冽,冷冽说:“那位先生已经离开了,就在你们刚刚离开的时候。”
“何时再来?”
冷冽摇头。
“那位先生本就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来冷府只是暂时落脚,外出云游是常事。你找他,有什么事啊?”
秦晚的神色落寞下来。
冷冽连忙说:“你别难过,你找他有事,我再派人去寻他就好了,或者,他也可能会再次回来。”
“谢谢哥哥。”
冷冽知道她心里有事,没问,也不管她何时回宫。
秦晚住在了冷清清的闺房里,直到晚上,宫里都没有来人让她回宫。
此刻,姜北屿坐在书房里,手中拿着笔。
他发现,自他回来后,呆呆坐了两个时辰,一份折子都没批。
他放下手中的笔,问身侧伺候的喜公公:“去看看冷妃回来了吗?”
过了一会儿,喜公公回来说:“没呢皇上。”
姜北屿的脸色再度狠狠沉了下来。
“知道了。”
喜公公又继续问:“需要奴才派人去把娘娘接回来吗?”
“不必。”
口中说着不必,手中的朱笔却被他无意折断了。
其实他曾有一度怀疑,她被偷偷换了个人。
从前的冷清清,木讷,无趣,懦弱,自卑,但唯独对他的爱意是真的,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小星星,哪怕他不经意的朝她看一眼,都能让她兴奋不已。
不似她,口中说着甜言蜜语,各种爱他的话,却全都是虚与委蛇()
,假惺惺!
可是,今日与她同游冷府,与她兄长的互动,她说起了她小时候的事情,以及冷冽听到她说话时的那自然反应,无一不证明,她就是原来那个冷清清,不曾被人偷换过。
所以,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第二日。
秦晚一大早就去了叔叔奶茶店。
果然,女人还是要有一份自己事业的,不然,连干个啥都不知道。
今日生意依然火爆,外面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
当然不排除里面有一些是她们自己花钱雇佣的“群众演员”。
人类的从众心理从古至今都没有变过。
秦晚拿了一杯奶茶,径直上了楼上了晚晚火锅,去了走廊角落,她那间秘密的房间里。
火锅店因为食材采购问题,要晚几天开业,倒也不急,吃火锅的时间还早,她铺开宣纸,用彩墨设计广告。
她画的这份是小的,计划等开业的时候,直接用一块白布,让漆匠按照她画的,放大仿一幅,像现代的商业街海报一样,挂在外墙上。
海报是三个大字:“贴秋膘”,然后就是一个卡通的煮得冒泡的铜炉火锅,里面放着两块切了花刀的香菇,牛肉卷,鹌鹑蛋,鱼豆腐,蟹***等各种诱人的火锅食材。
鱼豆腐和蟹***古代没有,不要紧,她能按照现代的样子让厨师仿制,古人没有吃过这些个新鲜玩意,说不定会喜欢呢?
她一画就画到了大中午,伸了个懒腰,坐在窗边,看着清澈见底的小河,和底下百姓来来往往的集市。
其实在这种地方生活也蛮好的,安逸,祥和。
等等,她在想什么鬼东西?
她家的大别野不香吗?她的兰博基尼、阿斯顿马丁和大g不香吗?
是birkin的包包不好背还是iuiu的裙子不好看?
呜……
(?﹏?)
到了下午,她把画好的画交待给漆匠就回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