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给邢六侗敷了药,疼的半夜才睡着,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那手臂肿胀的更加厉害,如同发面团一般。
邢六侗怒火又起,忍着疼痛让徐坤集合了几十恶奴,浩浩荡荡朝汉四狱而去!
“邢爷,这是怎么了?又有谁得罪咱们邢爷了?”
牢头老朱一看这架势不对,急忙上前阻拦。
邢六侗为人冲动,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儿,这些年仗着跟太守狼狈为女干的关系没少来狱中耍横,每次都要老朱给他擦屁股。
“怎么了?看看爷的这条胳膊……昨日被那何三的手下打的!老子过来就是要提审何三,他杀了老子的人,老子来审审他不过分吧?”
“邢爷有所不知,昨日……”老朱附耳上去,窃窃私语了一番。
邢六侗完全不给面子,脸色一沉,吼了一句:“老子只是来审审,又不是弄死他!”
说完,自顾自朝里走去!
老朱无奈地摇摇头,匆忙跟进去。
“何三!在哪里?给老子滚出来!”
“邢爷,最里头,在老太爷隔壁!”有狱卒应了一句。
邢六侗一愣,这茬他倒是没有想到,目光偷偷向前瞄,隐约看到那个白发白须的养父,心里一紧,反身就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六侗小儿,不来看看为父吗?”
邢六侗立时表情扭曲,娘的,这回是逃不掉了!
自从邢增被关进来,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不因别的,只因为实在无法面对!
每次到大狱来,邢六侗都刻意地避开那里,这回太过恼怒,闯进了禁区。
硬着头皮向前,邢六侗不光见到了好几年没有直面的养父,还看到了隔壁的何三。
“你……就是何三?”
何小官笑道:“你说是就是!”
“好……你承认就好!来呀,打开门,把他给我带出来,关到刑房里去,老子要好好审问他!”i.c
狱卒没有动,徐坤先急了,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没有听到邢爷说的话吗?”
“……”
“你才是狗奴才!”邢增突然开口骂道,“六侗小儿,见到父亲不行大礼吗?”
邢六侗恨得咬牙切齿,这老东西,竟然胳膊肘朝外拐,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老东西!我虽将你关在牢狱之中,但是仍然吩咐他们好吃好喝好招待,就是还念一点旧情!没想到在这时候,你居然还和外人一条心!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邢增冷笑道:“仁义?你还配说仁义?我真是后悔,当初还不如养一条狗呢!这些年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我都给你记着呢!”
“老子就是做了,老东西,几年前我就可以杀了你,念过去的恩情才留了你一条命,既然你活腻了,那我就成全你……”
邢增叹口气,“六侗小儿,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只不过……晚了点!”
“晚?哈哈,老东西,你都这样了,还在口出狂言呢?这汉四郡老子杀的人还少吗?”
何小官终于开口道:“看来你是死有余辜了!”
“哎呦,你个小白脸,别以为你孝敬了太守大人几个银子就安然无恙了,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邢爷我可以不杀你,但是抽你几鞭子总行吧!或者在你那张英俊的脸上划上两刀……”
何小官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你最好赶紧跪地求饶,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什么?给我留个全尸?”邢六侗哈哈大笑,扭头问身后狗腿子,“你们听到了没?他说要给为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