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军大营一片颓废之气。
性情暴躁的岱钦将军将酒碗摔在地上,怒吼道:“大哥,昨天我的兵士又跑了三百多,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的骑兵就剩不下几个人了!”
冒顿亦丧气道:“还什么骑兵,听说战马都被他们拉去耕田开荒了!”
“那是赤血马啊!千金难求!”
“我听说那个希望之城盖了很多房子,现在有媳妇的可以住一个单独的房间,没媳妇的六个人一间,木头盖的房子要比帐篷保暖得多……岱钦,你自己说,将士们跟着咱们,一年四季能有几天是睡得香吃得好的?”
“大哥,你啥意思?这些重要吗?咱们莽国骑兵的荣耀不要了吗?”
冒顿放声大笑,也将酒碗摔在地上,伸手朝身后一指:“你睁开眼看看,最近这两次给养谁送来的?是何小官!如今乌兰亚托早就被他掌控,没有这些给养,在草原上我们虽然饿不死,可还有多少战斗力?”
岱钦大吼一声:“大哥!我不管了,我是扛不住了,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我这就回去集合队伍,杀回乌兰亚托去!”
冒顿冷声道:“往北二十里,就是邱望之带领的十万大军……你如何杀过去?”
“战死沙场,总比这样憋屈死的强!”
“站住……”
岱钦冷哼一声走出大帐,迎面一名兵士来报:“将军,国师哈达到了!”
“他来做什么?”
“属下不知……”
“岱钦将军貌似不太欢迎我?”哈达已经自顾自走了过来。
听到动静的冒顿也走出帐来,抱拳行礼道:“国师大人,此番前来,一定是有要事吧?”
哈达苦涩一笑:“不要再叫我国师了,如今我是莽州牧何小官大人的州丞……”
莽州?
莽州牧?
州丞?
岱钦的怒气直冲头顶,拔出弯刀就朝他脖颈砍去!
呯的一声!
哈达睁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脑袋还在,是冒顿出手拦下了那一刀!
“大哥!为什么拦住我?这种叛贼,不杀如何?”
刚刚受到惊吓的哈达渐渐缓过神来,沉声道:“如若杀了我能让我大莽起死回生……老夫早就自行了断了,何须将军动手?”
“你们这些文官整日的巧舌如簧,遇到事儿,就做缩头乌龟,毫无气节……”岱钦似乎找到了出气筒,说出话来很难听。
“岱钦!你少说两句!老国师是先王最信任之人,总要容他将话说完……”
“哼!你想听你听吧,我不奉陪了!”
岱钦说完气哼哼地去帐篷里取了酒坛回自己的帐篷去。
哈达古井不波,过来之前他就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
武将总是有些血性的,这不足为怪。
“岱钦就这个脾气,国师莫怪!”冒顿倒是客气。
“不怪!如今王族里哪个人不骂我一句卖主求荣?我亦是习惯了,此次前来,就是劝降的……”
“国师大人倒是坦诚!”
“将军,可否进帐坐下叙谈?老夫岁数大了,这车马劳顿,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冒顿叹口气道:“大人请!”
哈达心中感叹,还好冒顿是个能听进去话的明白人。
将在外,乌兰亚托发生的很多事儿他们都是一知半解,哈达言无不尽,将所有亲历之事都细致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