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分为两种,一种是一丝良知尚存的,另一种是天生狠毒邪恶无可救药的。
那长毛就属于后面一种。
清晨的雾气中掺杂着一些血腥味,几十具尸体堆在一起,十分骇人。
有牧民怯生生地走近,然后又满脸恐惧地离开。
有侍卫来报:“主公,我估摸还是跑了俩……”
“跑就跑吧,也不是坏事,让他们这些混蛋给咱们扬扬名,要让所有的莽国人知道,胆敢劫掠宣国客商者死!”
“是!”
远处有铜铃声传来,渐渐地,一个白须白发的骑驴老人出现在视线里。
老头倒是不惧,走近看了看那些尸体,淡然道:“你们把土狼杀了?”
“土狼?老人家认得此人?”
“认得,这里很多人都认得他,或者说都怕见到他……”
何小官淡然一笑,“还好,看来我没有冤枉他……”
老头环视一周,目光落在那些马车上,白眼道:“这都多少年没见过商队了,你们从青州来?”
“正是!”
“挺好!可是这一带賊多,要当心啊……”
老人说完就欲离开,哼着别人听不懂的小曲。
“老人家……”,何小官喊了一声,快步跑去马车前,抽出两张貂皮双手奉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给您做件新皮袄,只是,关于这商路,还请您不吝赐教……”
老人毫不客气地接过貂皮搭在驴背上,眯着眼,用手中的皮鞭往西指指,“往那三十里,是妙陵,日后子在这条路上若遇到不能解开之难题,可以来找我,我叫钟离遥……”
说完又哼着小曲离开了。
何小官欲追上去,被老黄拉住了,“这种老神仙,可遇不可求!”
老神仙?有如此邋遢的神仙?
妙陵,又是个什么地方?
何小官还没来得及细想,冒顿一行人已经跟了上来,看了看眼前骇人的场景,质问道:“这……都是你杀的?”
“当然!此等完全灭绝人性之匪徒,留着何用?”
“国有国法,为何不交给王庭处置?”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再说咱们签订的条约中有写明,有人抢劫或滋扰商号,可用武力……”
“哼!”冒顿满脸的愤恨,却又无可奈何,挥了挥皮鞭道,“出发!”
何小官不冷不热地笑了笑,也喊了一句“出发”!
就这样,冒顿一行走到了前面。
骑在马背上晃悠了一阵,何小官忽然发问:“老黄,昨日你那一剑,吓到我了,你说的小姐,就是我娘亲吧”
“滚蛋,这是你该问的吗?”
“我知道你很想我娘亲,有时候我觉得你比何大榜更像我亲爹,老黄,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你的种?”
老黄满脸惊诧,随即操起烟斗就要打过去!
何小官嬉笑着躲开,然后抽出清泉剑高举着,大吼一声:“全体!急行军!”
虽然只有几十骑,却跑出了万马奔腾的气势,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从冒顿的三百骑兵一侧超了过去!
“将军,何小官杀的是什么人?”呼延雅琴撩开车窗的布帘问道。
“土匪!”
“为什么如此狠毒,全都杀掉?”
冒顿仰头叹了口气,“为了立威!只怕日后……不会再有宣人惧怕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