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巴耳稍显错愕,上前接过两份文书。
“何小官,你盘踞青州,没有朝廷封的一官半职,这订立文书……如何定?跟谁定?”呼延聪冷声道。
“我乃青州之主,这还不够吗?”
“父王,我读一下吧……一、友好通商,公平买卖,双方兵士均不可袭击、抢劫或滋扰商队商号;二、莽国开放矿藏开采,开采者按照二十税一来交纳赋税给莽国,所需矿工优先从莽国百姓中招录;三、将此文()
书广为张贴告知双方百姓;四、若有其中一方违背,另一方可出兵武力维护权益……”
呼延巴耳将并不算复杂的四条读了一遍,之后将目光投向了国师哈达。
老迈的哈达留着飘逸的胡子,举手投足间总能让人想起“智者”二字,他在细细思量,数息后,才开口道:“何将军,自古王族即国家,所定条约为何要张贴告知百姓……”
“就是!百姓就是百姓,王族订立的条约,与百姓何干,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哈哈……”冒顿将军是真的不理解,在他看来这第三条真的是废话!
何小官大笑,“脱裤子放屁不是能放得更畅快一些?所以,这一条还是有用的……”
“何小官,这是在王殿,你不要太放肆!”呼延巴耳莫名恼怒,他当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而是单纯看不惯何小官的嚣张做派。
“三王子,不要动怒嘛,你说说这文书哪一条不是对两国都有好处?我放着红衣大炮不用,却千里迢迢跑过来做着对两国都有利的事儿,怎么就成了放肆?”
呼延巴耳不语,这他还真的说不出。
其实大家都明白,真要是撕破脸皮打起来,莽军是必败的!
哈达叹口气,沉声道:“何将军,你只是想说,如若将来有一方违背条约,便会失去民心对吧?看来你笃定和莽国做生意不会吃亏……”
何小官伸出两手拍了几下,“智者就是智者,我就是这个意思!另外,我很不同意刚才这位将军的话!国家,不光是王族的,如若没有百姓,王族就成了光杆司令,哪里还成得了一国?”
王座上呼延聪又开始咳嗽起来,这些日子,他能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传位之事,不能再拖了!
有奴仆要上前伺候,被他推开了,伸手一指道:“用大印吧!何将军,希望你能遵守诺言,尽快将我儿放回来!”
“放心,青州说话是算数的,我回去后马上派人送他出境!”
此时已然有人将盖好打印的文书交到他手上,仔细检查了一下,叠了几折放进口袋,然后起身抱拳,“事儿办完了,告辞!”
正要转身,身后传来清亮的女儿声:“父王,我要去接大哥!”
来者正是呼延雅琴。
“胡闹,大人们正在议事,你怎能上殿来?快下去!”
“我不,我就要去接大哥……”
“好好,你且下去,此事再议!”
“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下去!父王,大哥归来,要是没人去接,他该多可怜啊?”
呼延聪唯独对这个女儿没有办法,无奈道:“那也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去……”
“父王就是说应该接喽?那我跟着接大哥的队伍不就行了?”
呼延聪无奈地摆摆手,“冒顿将军,劳驾你去一趟将世子接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