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时间不早了!跟为父回营!”
“不,我还要再玩一会,这麦子生着吃就很甜!”
“快走!”
“……”……
七日后的清晨,京都郊外,十几辆马车缓缓前行。
解甲归田的车骑将军江充直挺挺地坐在车厢里,双目紧闭,表情悲恸。
就在前天,他已将兵符交由常宽指派的年轻将军阮长陵!
谁都知道,那阮长陵无寸尺军功,不过是常宽的一个傀儡。
为将几十年,最后落得个默然的告老还乡,不得不说有些凄凉!
他明白如果自己还待在京都,说不定哪天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还好,起码还存下了两车金银,够自己度完余生,再给家人置一些田产了!
车子突然停下,江充睁开眼,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下了?”
车夫声音发颤:“将军……您看……”
江充下车,道路前方赫然出现六人六骑,腰间挎着弯刀,黑衣黑马,围着黑色面巾。
杀气逼人!
和这清晨明媚的阳光很不搭调!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感到了不安!
一个蒙面人冷声笑了笑:“江充,你在衡山大开杀戒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
“你……你们是曹家的人?”
“算你明白,只是……明白的晚了点!你不该出京都的,没有了身后的千军万马,不过是个平凡的老头子!江充,受死吧!”
“曹家已经灭族!你们到底是谁?”
“反正你也要死了!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们是当年曹家家主曹更所养死士凌风十二骑!我是首领齐梁川,今日出动六骑,送你一家上路,以慰家主在天之灵!”
“非要赶尽杀绝吗?”
“你们当年在衡山有没有赶尽杀绝?”
江充无语,沉默数息道:“冤有头债有主,当时我也是遵循皇帝跟那个常宽的命令……才杀上衡山!可否……放过我的家人?”
没有回应。
就在一个妇人尖叫着妄图逃跑的时候,尖刀已经出鞘!
好一阵刀光,伴随着阵阵嚎叫声,除了江充本人,一家二十几口全都倒在血泊中!
“好汉,能让我自裁吗?老夫好歹也是一名将军!”江充气喘吁吁地靠在马车轮上。
“请吧!”
一把刀插在了他身边的土地上。
一声闷哼之后,齐梁川斜瞥了一眼已经咽气的江充,躬身抽回弯刀,沉声喊了一句:“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