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以来,刘显只顾享乐,很少上朝,要说他关心的朝政,就只有一件:天下太平吗?
自己的皇位是抢来的,自然也最担心再被别人抢去!
至于严纮,甚至所有其他大臣,刘显正眼瞧过的几乎没有,在他看来,有任劳任怨的常宽替他操劳国事,自己根本不需要太费心,安心享乐就是一个皇帝的本分。
严纮艰难地走到大殿中央,费力地跪倒在地,沉声道:“老臣抱病前来,只是想向陛下禀明实情,昨夜不光有少数流寇滋扰京都,北门外,还有一队骁勇骑兵企图攻城!”
“什么!”刘显大受震惊,“叛军都已经到了京都大门了?常爱卿,这是实情吗?”
“是……是……陛下,老臣也是怕您受到惊吓才做隐瞒……”
刘显从龙椅上站起来,踱步到大殿中央,“已经有叛军攻到我城门下,我却还被蒙在鼓里,常宽,你好大的胆子!你老实告诉我,是哪路叛军?”
常宽跪在地上,双腿微微颤抖,这还是刘显第一次对他说这么重的话。
“陛下,这……那是何小官的骑兵!”
“何小官?就是你说要去剿灭的那个临安县的何小官?他怎么会有骑兵?”
“老臣也正奇怪,这人之前是个土匪,要说一两百土匪他能找到,但那是近一千训练有素的骑兵,这不对劲,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
“老臣不敢说……”
“说!朕恕你无罪!”
常宽微微抬头,“有切实的消息证实,何小官最近几个月一直在上庸郡活动,跟奋威将军来往甚密……”
刘显内心的震动更甚,“你是说,奋威将军有反心?”
“臣可以保证,昨夜城门外那些骑兵都是奋威将军的人!”
这听起来倒是有几分合理,何小官一个土匪拥有这么多骑兵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站在末位的叶辰希急忙下跪:“陛下,我父绝对不可能有反心!这些日子他一直在青州和莽军奋勇作战,如果有反心,哪里还会等到这个时候……”
严纮也附和道:“陛下,老臣也认为,奋威将军绝对不可能有反心,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见到严纮说话,又有几个大臣斗胆附议。
刘显左右为难,好像两边说的都有道理,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烦躁道:“不管事情如何,现在京都有危,快将所有能调动的军队都调集过来拱卫京师!”
常宽一愣,这是……让撤军吗?
倒是个就坡下驴的好机会,不然硬碰下去,如果真的如何小官信上所讲,起码老二的命就难保了!
“陛下,既然如此,臣就遵旨将所有在外征战的军队都调回来……”
“快!快去!京都万万不能有失!万万不能!”刘显是在咆哮了!
“臣遵旨!”
“退朝!”
“……”
众大臣走出大殿,三五成群到了午门外。
严纮被家仆搀扶着,走在最后面。
“严大人,多谢您为家父仗义执言!”叶辰希小声道。
“辰希,切莫再说什么仗义,老夫有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