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薛延陀、回纥、拔也古、同罗在被李二逐渐分化,东突厥次汗突利可汗因长期受颉利可汗压制排挤,已经派人在和李二悄悄地联络,表示愿意归附。
去年大唐有各种灾祸,突厥那边也同样如此,因为这个缘故,各部都有了自立的心思。
这才让大唐有了可以下手的机会,颜白刚才没立刻说话是因为他知道这天已经来了,历史的轨迹在往前,突厥马上就要成为过去。
在对待突厥的问题,颜白和李二想的一样,大唐终将耀眼,突厥仅是一块踏脚石而已!
李二瞥了眼颜白:“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颜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领兵作战臣的确不行,可打突厥的时候陛下如果要臣上,臣还是有一把子气力的。”
李二没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原野。
望着李二的车驾往长安缓缓移动,裴行俭好奇道:“师父不是说怎么也得去突厥走一遭么,陛下都问了,师父您怎么没有立刻表态呀!”
颜白拍了拍裴行俭的脑袋,笑道:“陛下只是在试探下我对他出战突厥的看法,只要我没有拒绝,真到了那天我依旧跑不了。”
说罢转身往庄子里走去:“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觉得陛下这个时候对突厥作战好,所以陛下才来试探下我。”
裴行俭闻言笑道:“陛下曾经是天策上将军,他觉得时间到了,那时机一定就是到了,而且有了师父的火药,已经补齐了我们骑兵不多的短板。
那么突厥人的冲锋就不那么地可怕了,弟子觉得陛下的信心来源于此。”
颜白轻轻晃了晃脑袋,历史上没有火药,李二也能灭突厥,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悄悄的去收购火药的材料吧,我们也要准备,战鼓起咱们庄子的老兵也要去,好日子才来,我不能看着他们死。”
“我也要去!”裴行俭兴奋道:“仆玉师傅说我已经深得其七八分本事,剩下的两三分教不了,只能实战。”
颜白敲了敲裴行俭的头:“你别做梦了,我要真的带着你去了,你家祖宗半夜肯定会来找我,你现在还是好好地学吧,以后少不了的,你就是想逃都逃不了。”
裴行俭一下子垂头丧气起来。
既然李二有了和突厥一战的决心,那么就一定会有动作。
腾远大掌柜正躺在长椅上纳凉,现在是夏日,铺子没有生意,他也乐得清闲。
身后一胡女正拿着大扇子使劲地给他扇风,虽然他极怕颜白,但却以颜白为榜样。
颜白找了个胡女做丫鬟,他学模学样也找了一个,颜白知道这个事儿,并没说什么,这个胡女能活真的全靠腾远()
。
没有腾远发善心救了她,她应该早就饿死了。
现在的腾远身穿锦衣,身份比当时当税吏的时候还要风光。
名义上他是长安大鹅铺子的掌柜,私下里他还是汉王李恪王府的六管家,也是和宫里内务府的联络人,他在整个东市西市很有权威。
不过腾远并没有跟以前一样嚣张,差点被吊成肉干的经历让他明白该如何做事儿,如何做人。
所以现在铺子里面大大小小的事务他每日都会检查,他是真的做到了:凡事有交代,件件有着落,事事有回音。
他还有属于他自己的一个小本本,在楼观学书院小班学了一年后,能够认不少字,也会写,字虽然不咋地,但如今他每日都在学习。
要么是他姐夫陈黯布置的作业,要么是陈摩诘用飞奴带来的书院的作业,认字,背课文,做数学题。
他本来就大,除了写字底子不好之外,背课文还有数学都是极好的。
他喜欢现在的日子,因为姐姐不哭了,也不叹气了,姐夫说他可以扬眉吐气地抬起头做人了。
铺子外面走来一个人,腾远抬眼一看,原来是老熟人刘内侍,内务府的管事。
刘内侍对于腾远的不起身相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坐到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然后冲着扇风的胡女挑挑眉,胡女躬身退下。
腾远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何事儿?”
刘内侍轻声道:“宫里的命令,鸭毛服不卖了,现在全力做坎肩,越多越好,宫里已经把人找齐了。
好好给你家姐姐说一下,明日开始你进宫暂时担任管事,带着众人做鸭毛服。对了,宫里的人不会,你还得去颜家庄子挑十个妇人做师傅!”
“要打仗了?”
刘内侍轻轻抿了口茶:“怕是如此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