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怎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李非问。
“没有,只是方才讲起封常清返朝,突然想起韦坚是从秦州回的长安,他从朔州到秦州一直没有消息,而这段时间史思明的队伍也从河东道入的关内,最后抵达原州,和韦坚行走的路线一直并行。”
李泌这么一说,李非回想确实如此,于是接过话题说道:
“韦坚出行的时候,先去的幽州,随后准备前往平卢,此时安禄山起兵,当时史思明是平卢兵马使。我当时便怀疑韦坚真正的目的便是勾结史思明,若真是这样,那史思明的动向应该和韦坚有直接的关系。”
“关内和陇右两道战火初熄,城防和兵力都比较薄弱,所以史思明才敢有恃无恐,脱离安禄山叛军主力孤军深入。最主要的是韦坚一直掌管地方政事,他完全可以让沿途所有州府官员按他的指令行事。至于他都做了什么,我们完全不能探知,想想尤为可怕。”
李泌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万一韦坚心生反意,他便可以利用自己的职权不废一兵一卒直接拿下西北大片疆域。又因为封常清带兵离开北庭驰援长安,这就等于将整个北庭、陇右、关内三道拱手送人。如此一来,和西域通商的道路彻底被堵死不说,整个北庭安西很快就会被吐蕃吞并。
但现在韦坚身在长安,明显不支持这样的说法,李泌和李非两人对此也是一筹莫展。
临离别之际,李非又想起一事,问李泌:
“自我拜相之后,中书省侍郎一职便只有我一人担任,原本应双人并举,还有你这舍人一职本应六人,现在也只有你一个,虽然韦坚这次没有在中书省安插人手,但日后必然会补充职缺,不知你作何打算。”
“这个无妨,我自有安排。”
“那李非便不再多问了,告辞!”
李非赶到兵部,只有兵部员外郎一人守夜,见到右相夜间莅临,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脸的惊慌。李非安抚后亲自写了一封书信,让他安排驾部连夜送出,并告诉他不得宣扬,等回信后直接交给自己,旁人不得参阅,员外郎领命。
次日下午,封常清那边便有了消息。说他其实在入泾州之前,便一直有小股游骑尾随,不过都是在百人左右,且都在二十里开外,身份不明,只要被发现便调头离开,所以他一直没有当回事。对于李非信中问的有无大的异常,他确实没有发现。目前已经在泾州整备完毕,两日后便可抵达长安。
按道理来说,距离已经如此之近,且周围并没有发现大批叛军的身影,应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李非却有股莫名的心慌。
也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说北衙左神策军统军将领张壁自缚其身,率百人跪在长安城门外请求面圣。
李非转头看向韦坚,问道:
“左相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是否要呈报圣上?”
“这应该由中书省决议,我对此没有看法。”
“既然是议政,我自然要看门下省的意见,否则,我便有独断之嫌,还请左相表明自己的意愿。”
“那既然你我都不能决断,自然就需呈给圣上。”
“也好!”
李非到了兴庆殿门前,李辅国凑上来问道:
“右相何事?”
“城外禁军请求面圣,毕竟他们在城外不明不白呆了这么长时间,肯定私念家中父老妻儿,所以上书***。”
“那容我通秉。”李辅国转身准备离去,李非在其身后问道:
“指派的人去了吗?”
“已经抵达,不日就有消息传回。”李辅国头也不回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