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大将军,您为何这个时候要见太上皇!?”李非很惊讶陈玄礼提出这个要求。
因为陈玄礼作为老臣,一定知道他要去见太上皇各种可能的后果。另外,李非还担心神明口中的禁军哗变极有可能就是由此事展开。
“我明白老弟的意思,或许我一旦进了花萼相辉楼,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不过,我已行将就木,最后这点时间能陪着太上皇,也算是功德圆满,跟随太上皇一辈子,总要有始有终,不然,就这样落得个晚节不保,会被后世所唾骂。”
李非能从陈玄礼的语气中,听出那么一丝懊悔。也许当初,他就应该亲率五千禁军冲进皇城,保住玄宗的皇位。
李非无法在心中直接做出抉择,陈玄礼曾数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一路走来肝胆相照,如兄如父,很难开口拒绝,但如果同意了,万一真的造成大唐进一步的混乱,李非也无法接受。
“大将军稍安勿躁,我这就去面圣,看看圣上的意思如何。”
“那就有劳老弟了,多谢!”陈玄礼说着就要起身施礼,被李非急忙起身阻止,两人挽手相望,相对无言。
离开将军府,李非去了兴庆殿,但不是求见肃宗,而是叫来了李辅国。
“李辅国,我问你,花萼相辉楼是否由你负责看管。”
“右相应该知道,为何还要这么问?”李辅国反问道。
“你能否保证楼内之人和外界断无往来?”
李辅国绝顶聪明,李非话音刚落,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
“右相可是发现了什么?”
李非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李非跑到兴庆殿莫名其妙这么一问,把李辅国给问懵了,心中顿时开始狂跳不止。既然李非这么问了,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许太上皇那帮人一直和外界暗中有通消息的渠道,如果是真的,那他这个内侍省的总管罪责首当其冲。李辅国明白太上皇在群臣之中的威望犹在,万一长安再起什么波澜,不可想象。
但李辅国又不敢将此事直言给肃宗,所以,立即开始着手让人调查花萼相辉楼。同时加强了防卫,连一只鸟都飞不进去。
上上下下查了个遍,始终没找到一丝破绽,李辅国这才稍觉安心。但他回味李非的那两句话,越想越觉得不一般,实在忍不住,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李辅国登门拜访李非。
“右相是不是又有了神明嘱托!?”李辅国试探着问道。
“确实如此,花萼相辉楼看似平静如常,其实暗流涌动。我不敢直言圣上,所以才给你提一个醒。”
“请右相明示!”
“挚爱之物赠人,事后当然心心念念,花萼相辉楼太小了,如何能困住一条真龙?都知道新朝必然会有所更迭,那很多人必将怀念旧制。话虽说不上,可心意想通,又逢叛军战乱纷扰,不得不防!李大人要多多费心。这段时间,又恰逢各地遴选官员,朝中人心浮动,万莫大意!前些日子我在朝堂之上提及安禄山贿金于众多官员,便是为了敲山震虎,但又不能过分打压,实在难以权衡,所以还需李大人从中斡旋。”
李非这么一说,李辅国一下子顿悟,连忙说道:
“多谢右相提醒!”说完匆匆离去。
吏部尚书为吏部侍郎苗晋卿拔擢,上任不到一年,韦坚提出尽快补充大量的职缺,选人的任务虽然交给了吏部,但苗晋卿根本不敢私自做主,在憋了几天后,终于拟出了一份名单,递交到了政事堂。
李非倒也大度,直接对韦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