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在李非得知安禄山即将奉旨回京之后,他立即入东宫面见太子。
太子这段时间心中忧惧,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眼看着只过去了四天,便又憔悴了几分,头顶的白发明显多了一层。见到李非进来,连忙问道:
“李非,一旦高力士被囚,就再也没有回头箭了,我们该如何安排?”
“此次安禄山明里看是要奉旨返回长安,但依我之见,他一定会借势起兵,因为他的兵力大半已经集聚与东都以北,在他返京途中,随时可以南下突进,先一举攻下洛阳,继而威胁长安。我大略估算了一下,我们最多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所以,逼宫势在必行。”
太子一脸的焦急,口中说道:
“右相!我问的是我们下一步什么安排!先不管安禄山如何,如果逼宫失败,那一切都完了!”
“太子不必惊慌,我们并不期望陈大将军一定帮我们出手,我这边真正的方案不是这个。朝中百官都是些墙头草,不足为虑!唯有杨氏一族或可能制造些细微动荡,但朝中官员对他们早已心生不满,眼看大势将去,自然有人帮咱们出手挟制,并以此在太子身前邀功。至于杨国忠,逼宫之时,将他和圣上一并禁足于花萼相辉楼便可!”
“不是陈玄礼,那是何人!?”
“左武卫将军袁阔海!”
“可他在陈玄礼之下,又如何听从你的指挥?”
“当初我深陷薛王薨逝风波之时,家父李适之曾送其重金严守薛王府,防止消息进入。后来家父叛唐,他作为掌管宫禁宿卫之人,此事一旦泄露,便有协同谋反之罪,他不敢不听我的。只不过,需要太子手谕,承诺事成便给与豁免保留官职,他必就范,我这次来就是求取此物。”
“那又为何要困住高将军!?”
“高将军在内宫耳目极多,我相信他也知道此事,有他在,负责宫禁的这些将军只能为他所用。为保万无一失,只能如此。”
太子这才点了点头,转身让李辅国取过笔墨,写了一份手谕,交给了李非。
李非转头问李辅国:
“人手准备的如何?要绝对可靠,万不能错失一步!”
“右相放心,奴婢已经安排妥当,可保万全!”
“那就好!三日后,你将太子病倒的消息只告知高力士,就说太子忧虑,郁结于心病倒在床,他必定会来东宫探望。只要高力士被困,太子需立即离开东宫,带护卫去往花萼相辉楼,我会让袁阔海配合提前撤换禁军守卫,由他亲自带心腹卫队随太子入宫。陈玄礼即便临时反悔,也已经来不及。”
太子点头认可。
离开东宫之后,李非直接来到兵部,见到屈海之后,让他召袁阔海到兵部商议禁军布防之事,屈海立即照办,半个时辰之后,袁阔海到访,李非示意屈海退下,然后对袁阔海拱手说道:
“多谢袁将军当年护李非平安,在此致谢!”
袁阔海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忙对李非深鞠一躬说道:
“右相大人万万不可如此,袁阔海当年也是一时糊涂,不该收受李适之的贿银,自从右相即位,袁某一直惶惶不可终日,这些年来,右相始终宽厚,袁某已经感激不尽!”
“都已经是陈年往事,这次让你来是有一事相求。”
“袁某肝脑涂地,还请右相吩咐。”
“都知道我通神,所以可知后事,今天我让你过来,便是为三天后的变故做提前打算。”
“请右相大人明示!”
李非趴在袁阔海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袁阔海身子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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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万万不可啊右相大人,袁某受陛下隆恩,怎能做出如此悖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