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陈玄礼回到府中,越想越气,一阵阵气血上涌,竟然病倒了。
若是在以往,玄宗必然会来府中看望,可陈玄礼在床上躺了两天,也没有看到玄宗人影,心中更觉悲凉。就在此时,下人传话说太子门下李辅国求见。
陈玄礼正心烦意乱,头脑昏沉,直接对下人说道:
“告诉他,老子谁都不见!”
“将军,此人是太子差遣,当真不见吗?”
陈玄礼这才猛然醒转,强撑着起身说道:
“太子门人?你且引他到书房!”
太子这个时候派人来见,根本不用想就能知道他的目的,所以陈玄礼心中有些惊惧,对于一个从大唐皇室的动荡中闯过来的人,陈玄礼本能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陈玄礼在丫鬟的搀扶下到了书房,李辅国连忙躬身说道:
“太子差我向大将军问安,听说贵体抱恙,太子给大将军准备了一些名贵的补药。”
“我不需要那些东西,你走的时候只管带回去,多谢太子挂怀。你来找我何事?”
李辅国没有说话,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捧到了陈玄礼的案头,然后再次躬身说道:
“既然东西已经带来了,便没有带回之礼,这里是太子的书信一封,大将军抽空看一下,太子担心我在将军府中待时间太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下官这就退下了。”.
陈玄礼没有挽留,目送李辅国离开,然后打开书信从头到尾看了一下,然后一拍书案说道:
“还是太子看的透彻!”
本来在李非建议下,李辅国两天前就准备面见陈玄礼,但由于太子也觉得此事过于敏感,所以字句斟酌的写了一封书信,没想到听说陈玄礼面圣之后病倒,李辅国立即找到了合适的机会,以送药为名在将军府不做停留,只是把信送过去便可,这么一来不至于引起多方怀疑。
信中太子别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安禄山反意已现,嘱托陈玄礼一定要提前做好布防,力保长安和父皇安全。言辞之中满是对玄宗的担心,说他过分信任安禄山,看安禄山目前的动向,极有可能以怨报德,又担心将来玄宗为此伤心难过。
李辅国去见陈玄礼,自然不可能逃过玄宗的耳目,很快玄宗就知道了这件事儿,对陈玄礼更是不满,直接借探望陈玄礼之名,亲自到了将军府,和李辅国离开只不过半日之隔。
陈玄礼也有脾气,本来他也不惧天威,干脆就躺在床上没有起身,玄宗走到他的床前,伸手摸了一下陈玄礼的额头说道:
“大将军年岁渐高,不似以前那般勇猛了吧!”
“多谢陛下探望,我确实老了,想当年我陈玄礼为助陛下登基,诛杀韦后一党之时,是何等的肝肠热血,现如今,四海承平,已经没有我的用武之地了。”
“你手中五万禁军,便是朕的防身铁甲,怎会无用,朕担心你这样病倒之后,便有可能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万万不可能,老臣跟随陛下这么多年,承蒙陛下隆恩,对陛下的忠心自视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那如果是太子呢?”
“国无二君,物无二主,老臣分的清。”陈玄礼说完,从枕边掏出太子给他的那封信,双手递给了玄宗,玄宗打开看完之后,心中的不满瞬间消散了大半,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愧意。
“事关安禄山之事,你们以后都不要再提了,朕心中自有分寸,总觉得此事乃是有人刻意挑起,是为离间君臣。大将军好好养病,朕会派御医过来给你调理,不日便可恢复元气。”
玄宗离开后,陈玄礼方才长吁一口气,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