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总不能打了胜仗,人还没见到就要给他安上个罪名,所以李非这个提议得到了太子的认可,但依然要在凉州直接削去高仙芝的节度使一职。
李非已经意识到了这此间的不寻常,也料定韦坚可能在其中使用了手段,那韦坚的目的一定和后面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相关。所以,对于高仙芝的下场,李非并没有据理力争,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就在此时,屈海私下找到李非,向他通报安禄山又交给他一个新的任务。
此前安禄山幽州赴任之时,曾经在沿途将各个驻兵的折冲府巡视了一遍,并以太原大都督之命,重新分布兵力配置,以及对各处的军械库进行了摸底排查。如今,安禄山让屈海以兵部之名,将各处军械库藏向恒州汇总。
李非想了想对屈海说道:
“你就说那些库藏的军械已经多是陈年旧物,不如着卫尉寺重新铸造送往恒州。”
屈海不明白李非的意思,便问道:
“那...岂不是...”
“这你不用管,问清楚安禄山所需之量,安排甲坊署去做就行了。”
屈海领命离去。
半个月后,高仙芝率军抵达凉州,原本他以为凯旋之时,城门外必然会人山人海,山呼万岁,没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一份太子下发的削去军权的监国旨。
一年多的长途征伐,且都是极恶之地,历经万难才征讨成功,没想到竟然落得这么个结局,听完监国旨后,高仙芝面如死灰,随后,在凉州没有做停留,直接依旨意骑快马奔赴长安。
与此同时,王忠嗣那边也上了一份奏章,说安禄山兵马异动,私自陈兵于恒州,西望河东太原。而太原本就有驻兵两万,安禄山这番调兵于理不合,动机成疑,要让安禄山给出解释。
太子对于军事一窍不通,便就此咨询政事堂的意见,杨国忠一听,直接嚷道:
“契丹已经臣服,边疆无战事,这些兵马本应安排在幽州北部边防,他安禄山这番操作,一定心怀不轨,既然王忠嗣要安禄山做出解释,太子殿下还是应将安禄山召回长安问话。”
韦坚听完,直接说道:
“安禄山身为太原大都督,总领北地兵马,有自行决断之权,即便回来,依此也问不出什么,不如先让他呈文说明原因,目前紧要之事,当是高仙芝的问题。”
“那韦相的意思是,即便安禄山把兵马安排在长安门外,也不能问一声吗?”杨国忠反问道。
“那左相可以直接面圣,看看圣上会做如何决定,对于安禄山行事,太子最好不要触碰。”
韦坚清楚太子的想法,牵扯到安禄山,太子不管怎么做都难能让玄宗满意,弄不好还搞得自己一身骚,所以即便太子对安禄山心怀芥蒂,但安禄山因为有玄宗的蒙荫,犹如一个长满刺针的豪猪,根本碰不得。
太子一听,果然立刻接过话题,对杨国忠说道:
“本王正有此意,不如左相就此事奏报父皇,我专心处理高仙芝之事便可。”
杨国忠吃了个瘪,看了看李非,李非保持沉默,一言不发,无奈哼了一声后,转身面圣去了。
太子知道李非对安禄山的态度,此时反而保持沉默,有些好奇的问道:
“右相为何对此事一语不发?”
“恕我直言,即便真如左相所言,安禄山陈兵长安城外,圣上也不会对他怀疑分毫,所以,我说了也是无用。韦相恐怕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