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太子和韦坚对李非的提议都没有异议,很快,屈海便带着一本名录来到了政事堂,一一拜见之后,太子问道:
“屈侍郎,我听闻近来幽州平卢两地军职将领多有变动,你这里可有记录?”
“回太子,两地在册五品以上军职武将一共六百二十八人,因五品以下武职任免可由节度使直接裁定,所以没有录入。去年一年两地调动武职官员九十四人,相较以往稍有增加,所有变动均有录入造册。”
屈海说完,递上了手中的名录,太子接过简单翻看了两下,然后问李非:
“右相,所谓的裁撤分流又该如何运作?你我对这些将领并不知悉,如果盲目去做我担心引起军心不稳。”
“我的意思是,减少安禄山麾下的胡人武将,可以将他们转为地方文职,品阶不变,以其战功等级分别赐予爵位进行安抚,无功者降级录用。对于不愿意转职的将领,可一次性发放资财予以遣散,这就是我所谓的裁撤分流之法。还要限制募兵,北疆多胡人,以游牧为生,可以让那些胡人兵勇养马匹羔羊,然后以官价买入,或者自行贩卖,如此一来,边贸势必兴盛,同时也可以减小兵团规模,降低国库负担。”
“右相这是专门针对于胡人吗?”一旁的韦坚问道。
“正是,幽州节度使所辖兵马,胡人已经过半,如今安禄山又自封为神,将来势必会影响大唐对军队的管控,这相当危险。”
“右相多虑了吧,胡人兵勇多善战,虽然目前局势平缓,但并非能高枕无忧。如此大张旗鼓对安将军动手,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你右相为了削减安禄山的军权。王忠嗣那边你鼓励募兵,安禄山这边加紧裁减,恐怕会让很多人觉得右相这是刻意为之。”韦坚接着反驳道。
“安禄山若是违令不遵,恰恰说明他心中有鬼,这只是政事堂审时度势之举,就比如这新政推行,刚开始不也是闹的鸡飞狗跳,如今效果明显,反对之声也便偃旗息鼓。”
“这恰恰也是我觉得不妥之处,此前新政,因为要争得左相支持,你对杨氏一族网开一面,已经让很多人不满,如今再有厚此薄彼之举,恐怕到最后你不好收场。”
李非能听得出来,这也算是韦坚的警告。同时也是给太子传递一个信息,说自己并非一碗水端平,做事也有私心。太子冲他们二人摆了摆手说道:
“不要争了,既然意见相左,我们商议便是,不急于一时,父皇设这个政事堂不就是为此。韦相说的也有道理,安禄山那边,按察使是谁?”
“此前战火不绝,所以幽州平卢节度使并没有指派按察使,现在应该正是时候。”韦坚答道。
“那韦相可是已有人选?”李非在一旁问道。
“既然是右相的提议,那人选的问题最好还是要交给右相来定,不过,此举事关重大,选人当选铁腕之人,不然恐怕起不到什么效果。”
李非一时也没有太好的人选,太子那里更不必说,所以就将此事暂时搁置,先知会安禄山,看他的反应如何。
次日,卫尉寺卿皇甫惟明求见太子,需要呈报近来一些战时军器监的遗留问题,太子点头同意后,韦坚随即起身说道:
“臣猛然想起吏部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向太子告假。”
得到太子允许后,韦坚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