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玉真观那边很快传回了消息,邀请李非夫妇前去品茶。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再迟一些便是玉真公主的清修时间,李非连忙和夫人一起赶往玉真观。路上牛浅浅问李非什么事这么紧急,李非便将白天的事情简略的说给了她。牛浅浅一听也是连番惊叹,说道:
“这么大的花销,我们府上一年也才二十万贯左右,圣上是如何花得这么多的?”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李林甫、杨国忠之流一味讨好圣上,再加上有些地方官员还有那些处置专使四处为圣上敛财,最终导致了今日的结果。这些钱财都走的内库账目,户部根本无法知晓内情,久而久之,圣上便越发的认为盛世之下,钱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那你找玉真公主是让她劝解圣上吗?”
“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前些日子,玉真公主刚刚献出了她的宅邸,认为自己已经出世,不该再享有公主福禄,我想她得知这些消息后,一定会支持你的想法。你只管据实说出便可。”
李非听完点了点头。
两人被引至玉真公主茶室,看到王维也在,一一见礼过后,玉真公主问李非:
“这个时候突然求见,应该是右相遇到什么难事了吧。”
“实在惭愧,这么晚还来叨扰,公主可知太子离了东宫?”
“已有耳闻,好像是圣上让他去办一些什么事情?”
“圣上内库紧张,让太子帮他募集些钱财用于日常花销。”
“此事应该不难办吧,我知道你新政推出之后,好像国库收入还有些增幅,怎么,圣上那里是又想建什么行宫吗?”
“公主可知圣上上个月的支出数额?李非说出来,公主可能不信,整整八百万贯,接近大唐一年的赋税收入,太子得知消息后也颇感为难,李非无能,只能求助公主劝解圣上,削减内库日常支出,不然,各项政务实在难以为继。”.
“八百万贯!?你说的可是一年?”
“一个月!”
玉真公主一下子站了起来,对李非说道:
“明日一早,我便去华清宫,这么大的支出,我想问问他做了些什么!?”
李非见目的达到,便欲起身离去,却又被玉真公主叫住:
“这个数额可有明细账目佐证?”
“内库账目在内务府保管,外人无法知晓。”
“那是谁人告知?”
“左相杨国忠。”
“我明白了!”玉真公主点了点头,这才让李非离去。
次日清晨,玉真公主出发赶往华清宫,这边政事堂再次齐聚,太子昨夜明显没有睡好,看上去有些憔悴,众人都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沉默了好久过后,太子方才说道:
“各位,经过一夜,可想到什么可行的办法?”
问了等于没问,众人纷纷摇头,太子接着问李非:
“右相,神明可有嘱托?”
“昨夜并未入梦,不过,我去找了玉真公主,让他先行劝解圣上,如若圣上同意,我便准备上书,请各位联名。”
“那左相呢?”太子显然不太满意李非的回答,转头问杨国忠道。
“只能提前预收赋税解决,别无他法。不过,此举一直被右相反对,不然,太子也不必如此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