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朱怀义的死,对李非的打击实在太大,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飞累了,李泌的那些话,让他开始重新考虑自己之前针对安禄山所作出的所有决定。
自从和安禄山有了纠葛开始,不管神明提前给自己说了什么预知要发生的事情,自己都竭尽全力的去做,并且一直到现在都几乎从无失手,但每件事此后的结果却让人越来越难以琢磨。安禄山反唐也许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身处于目前的的态势下,几乎所有的努力都眼睁睁的成为虚无。
也许李泌说的是对的,很多事情自己如果不预先知道结果,事情后续的发展反而更趁自己的心意。这一番搏命的努力背后,竟然是让安禄山莫名其妙的占据了主动。
李非也不理解,为什么玄宗对安禄山的信任如钢似铁,几乎不可动摇,按照玄宗多疑敏感的性格,本不该有这样的表现,但事实就是如此,让人根本无法接受。
玄宗显然也对李非的回答有些诧异,他知道李非和安禄山之间的过节,于是接着问道:
“你难道不怀疑安禄山传回的消息有虚假吗?”
“回陛下,安禄山镇守边疆,手握重兵,我不能对他再做出无谓的猜测,此前诸多质疑,臣反思自己可能是错的。”
玄宗非常惊讶李非说出这样的话,神态立即缓和了许多。
“如此甚好,文臣治国,武将安邦,只有这样我大唐才能万世太平,你能说出这些,朕很欣慰。不过,即便如此,也要让安禄山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下去吧。”
离开观风殿,李非直接去了政事堂,由于都已经得知李非回到了洛阳,工部、吏部、户部都已经在政事堂等候,李非一到,便把手中整理好的文册交给了李非。
“你们忙去吧,我有些累,明日再详细看看。”
然后李非将这些文册收好,直接去了麟趾院,房门一关,开始呼呼大睡。
朦胧中,神明出现了。李非无精打采的说道:
“这次,准备告诉我什么?”
“韦坚可能已经意识到我和他背后的神明一直都认识,很多事情都是我的插手,所以他才一再失策。”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这样的话,韦坚就不会再任由他背后神明的指使,他下一步的动作也就不可测了。”
“随他吧,我想问一件事。”
“你说。”
李非本来想问,后面两年会不会出现宫廷之变,但随即又觉得毫无意义,于是说道:
“算了,我没什么可问的。你有没有发现,很多事情即便可以预知结果,需要我们去做一些改变,但改变后的结果却有可能千差万别。”
李非这么一说,神明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李非知道,他应该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感受,不然不会是这种表现。
“尽管确实可能是像你说的这样,但最起码能给你提供安全上的保证。不是吗?”神明反问。
“可你的初衷并非如此,看看现在的大唐,千疮百孔,我们之前的努力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关键的作用,反而急转直下。”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看起来你的兴致不高。”神明问。
李非苦笑了一下,又接着摇了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