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丰州城。
等了一个月,李非并没有等来后续的刺客,之前用过的手段再用,那就太低估了敌人的智商,再加上陈玄礼的反对,李非也就天天呆在府邸内,和陈玄礼喝茶聊天,百无聊赖。
陈玄礼在长安呆的时间太久,这一出门,觉得自己一下子从鸟笼中飞了出来,反而自得其乐。
一日,一封来自长安的家书送到了李非的手上,陈玄礼伸头看了一下,笑着说道:
“夫人寂寞了吧!你们夫妻的信,我就不看了,哈哈哈...”
李非尴尬的笑了笑,当着陈玄礼的面看了一下信中的内容,强压心中的激动,面色从容的向陈玄礼说道:
“确实出来久了,夫人有些担心我的安全,叮嘱一些琐事,有大将军护着,有什么可担忧的?”
一边说着,一边将信重新塞进了信封。
“女人嘛,不都是如此,缺了男人都过不下去。”
“我看也不尽然,你看玉真公主这么多年一人独身修道,不也是潇洒自如?”
“那还不是有两个孩子?当年的武后不也是南充三千,所以,女人离不开男人的。”
“大将军,我们这么说是不是有些犯上之虞?”李非笑着对陈玄礼说道。
“什么犯上不犯上的,就你我二人,什么都能说!只要不触及当今圣上的名讳,又能怎样?”
李非看到内容非常震惊,他不知道牛浅浅用了什么方式,竟然能通过玉真公主向玄宗讨到了这个天大的福音。心中的后顾之忧一下子烟消云散,心情顿时大好。和陈玄礼聊天也逐渐越放越开。
又过了一段时日,李适之的信又来了,李非这次没有自己打开,而是直接递给了陈玄礼,陈玄礼假意推脱了几次后,方才打开。
“李适之说的不无道理!你看看!”
陈玄礼说完,把信递给了李非。
信中说,他已经见过圣上,返回了庭州,对邮驿的截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连年征战,逃兵甚多,这些来自各地逃逸的唐兵集结在一起就成了匪患,来往商队多有被劫杀的传闻,让李非查一下周边各州府确定的失踪或者逃逸的士兵数目。
这以前两人确实没有考虑到,经陈玄礼同意,李非立即向周边各州府发送公文。
几天后,陆陆续续回报,各地统计的逃兵人数加在一起竟然有一千两百余人。再结合之前的刺客史怀仁也算是逃兵,二人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陈玄礼说道:
“你可以给王忠嗣写信,让他带三千骑射兵来丰州,把六千人分成六队,对丰州北进行搜剿,你我亲率一队,你觉得如何?”
李非无战场经验,也只能听从陈玄礼的建议,点头同意。
很快,王忠嗣带了一些偏将副将率兵来到了丰州,依照陈玄礼的建议,将禁军和那些骑射兵分为六队,开始在回纥边界来回搜寻。
前两日风平浪静,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一边是草原,一边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还有一些散乱的河流纵横交错,地势极为开阔。
第三天风云突变,北方可见接天蔽日的黄雾向着队伍突进,刹那间狂风大作,陈玄礼立即下令:
“停止行军,风沙黄霾,立即扎营,护好战马!”
跟随的士兵纷纷下马,取出营帐开始固定。
李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望着漫天的黄沙飞舞,转眼间十步以外已不可见,风声如鬼哭狼嚎一般在耳边啸叫,骑在马上呆住了,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玄礼已经下马,一把将李飞从马上拽下揽在怀中,立在马匹背风一侧,对着李非的耳朵喊道:()
“待营帐一起,你万莫私自走动,跟着我入帐!”
李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