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今日的政事堂多了一个人,是由玄宗专门指派的户部侍郎王鉷,由于他的官阶较低,根本没有入座,只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旁观宰相们议政。
这让李非觉得有点别扭,于是冲着王鉷挥了挥手,示意让他落座,但却被杨国忠直接喝止了。李非有些看不下去,对杨国忠说道:
“杨相,王大人是圣上指派过来的,你为何也对他如此无礼?”
杨国忠的脸一红,强词夺理道:
“虽然是圣上指派,但也只是个四品下的官职,这政事堂平日里就非一般官员可入,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我想圣上也不会让一个四品下的官员和你我三人平起平坐吧?”
“杨相高论,那以后即便是圣上让行使监察之权的四品御史中丞找你,你是否也敢直面呵斥?”
杨国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是憋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王鉷连忙劝解道:
“两位大人息怒,我只是尊圣谕来旁听的,无需落座,站着便好。”
杨国忠依然不依不饶,转头问王鉷:
“为何圣上会指派你过来?”
王鉷一脸的谄媚,急忙对杨国忠说道:
“杨相可否容许我近前说话?”
杨国忠看了看王鉷,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接着王鉷趴在杨国忠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杨国忠的脸色又变了,一下子和缓了许多,轻咳了两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王大人就入座吧,李相说的也对,这样确实有违圣意,是我的过失了。”
李非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直觉让他认识到自己也许帮错人了。
今日的议案很少,只有寥寥几个,王鉷坐在一旁一声未吭,直到最后一个,王鉷才说道:
“这最后一个,就是圣上让我来和三位大人商量的。”
李非看了一下才明白,王鉷是户部郎中,也是玄宗专门指派的一个处置使:户口色役使。主掌勘查逃户,核准户籍及课征赋役。而最后这个提案是玄宗已经批示过的奏章,让三位宰相合议。
奏章就是王鉷呈上去的,因为玄宗之前对李非说应该让天下休养生息恢复元气比较认可,遂决定免去全国的租庸调一年。租庸调制,是大唐王朝一直用的赋税制度,以征收谷物、布匹或者为政府服役为主,王鉷认为若是一下全部免除,财政压力过大,且国家无劳力可用,上书建议用少量的钱财来代替所有的租庸调,玄宗同意后,下发到中书省准备制诏,这才让王鉷专门来政事堂旁听。
这于国于民都是好事,李非自然同意,杨国忠也同意,韦坚更是不用说,三人很快达成一致。但之前李非让韦坚来尚书省,本来就是想收紧玄宗手中的处置使职权,防止这些皇权专使在地方滥权,这王鉷一来,被李非直接抓了个现行。
早该给韦坚找点活儿干了,不然这政事堂上,有他跟没他没什么区别。
于是议事结束之后,李非叫住了众人,然后说道:
“以后,王鉷的奏章需通过尚书省,归属地方政事,圣上已经亲口说过了,以后这种事情,韦相也有专责之权,你们可有异议?”
王鉷在这三位面前自然不敢辩驳,而是瞅了一眼杨国忠。杨国忠却根本不理会李非所言,只是“呵呵”了两声,竟然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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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