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佩表示,她愿意拿出三成。
幸母想了想,拿出了一成。
“我比不上你,拿不了这么多。我()
拿出来一成,也就只剩下两成。我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剩下的两成刚好可以分成四份,一人一份。按理说出嫁的女儿不用给,可这生意是二妹帮我做起来的,不管怎么样我也得分给她一些,否则就是不公。”
四个儿女一人拿一份,也算是她的心意。
其中幸傻子还没有完成恢复正常,暂时由她代管,等他完全恢复了,再交给他,也算是给他一个交待。
“他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说着,幸母就红了眼睛,“我对不起他,就是把我这条命还给他也是应该的。”
白佩佩给了幸母一张帕子:“何至于如此?若是你家老四恢复正常,听到你这话也是伤心的。你又不是得摔的,人人都嫌弃他是傻子,可你没有嫌弃,养了他这么多年,还请我给他看病……
他大哥、三哥嘴上说着他是傻子,可也没少了他的穿的、吃的,就是他两个嫂子,不也给他做过衣服和鞋子?”
久病床前无孝子,除了亲生父母,又有几个能够容忍家里有一张吃白饭的嘴?
他们能忍幸傻子这么多年,已经很不错了。
就算他们平日里会嫌弃几句,那也是正常的,谁还没个脾气,心情不好的时候?可即使如此,他们没有一个人真的去饿幸傻子的肚子,把他赶出家门,或者扔到外面让他自生自灭。
从医那么多年,白佩佩见过无数凄惨的家庭,幸家不过是其中一道有点惨,但不是最惨的缩影罢了。
因为见得多了,也就不足为怪了,白佩佩对人的容忍度也变高了。看書菈
否则就何莲的做派,白佩佩哪里会忍到现在?
她自己是女人,她不想为难同样身为女性的别人,但如果越守了她的底线,那就不好意思了。
白佩佩替幸傻子把了脉,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发现幸傻子虽然还有些痴傻,但似乎有了些神智,问他问题也知道回答了,就是反应有点慢,得多费些心。
幸母也说他现在好多了,还知道给人送茶、端碗、搬椅子,喊他他也知道应了。
“自己穿衣服、洗澡、上茅房,端着碗饭也不会到处洒了……”
“还叫得出他几个侄子的名字,知道护着他们,不让外人欺负他们。”
“我叫他带他几个侄子到田地捡稻穗,也知道捡了,不像以前,捡个稻穗都不会,什么都往篮子里丢。”
“换了干净的衣服,也知道爱干净,不往脏的地方跑。”
说着说着,幸母还笑了起来,说上次她孙子不是想爬树掏鸟蛋嘛,还被她这个儿子给“告状”了。
脸上那高兴的神情,就好像幸傻子干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可事实就是如此,对于傻了十多年,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还手,只知道呆呆的幸傻子来说,他终于能干几件正常人应该干的事情了,可不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些细节意味着,他确实在一点一点慢慢变了。
他那个侄子虽然气他高兴,但也知道这个小叔是真的在变好,也替小叔高兴。
家里的每一个人都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幸傻子真的快好了,他变好了,以后就不用担心被拖后腿了。
拖了这么多年,心里没点怨气是不可能的,只是再怎么说也是亲人,做不出太绝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