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仁堂。
此时的大堂内一片混乱,人群将大堂里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根本就不像是平日里排队看病的模样。
慕容钦刚走到,便听到外面的人群在三三两两的低声议论着,
“福仁堂积攒了这么久的名声这次算是完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最惨的还是数裴大夫吧,以后哪里还有人肯找他看病?”
“就是就是......反正我们府上是不敢了......”
她蹙了蹙眉,还未等上前仔细询问,便听到里面爆出了一阵妇人的哭闹声和叫骂声。
这是出事了?
慕容钦想也不想,直接从拥挤的人群中强行挤了进去,这才看清楚了里面的状况。
只见最前方的桌案前,一名老者正涨红了脸,因为情绪激动,他下巴微微抖动着,连带着略微发白的胡须都一颤一颤的。
正是许久未见的裴大夫,不过看起来他似乎遇到了颇为棘手之事。
他的对面,一名三四十岁的妇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着他的鼻子喝骂,
“你这个欺世盗名的庸医!亏你还自称什么沅陵的第一神医,我孩子他爹如今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呜呜......若是他爹出了什么事,可让我和孩子们怎么活啊......大家伙都来评评理啊,这个姓裴的庸医他害人命......”
说到最后,妇人已经泣不成声。
妇人的身边站着几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几人抬着一个不知是什么枯草做成的担架,那担架上,正躺着一名昏迷不醒的汉子。
人总是同情弱者的,一时间,众人纷纷对妇人投去同情的目光,随即开始对裴大夫指指点点,
“这位婶子,今日福仁堂不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话,还是请衙门决断为好,我们大家都为你们作证,他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躲到人群后面大声道。
顿时,此言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慕容钦也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若说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以前曾经在治疗瘟疫的时候见过,似乎是另一个药铺的东家,也算上福仁堂的同行和对头。
显然,裴大夫也想到了这一点,但现在的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因为所有的问题都在于这躺着的男人身上,只要将这个病患解决,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但现在难就难在这个病患他已经无能为力。
新来的药童有些慌了,急声道,“师父,怎么办?这要是真被告上衙门吃了官司,事情可就闹大了,徒儿去找找掌柜的想办法!”
裴大夫拉住了他,仰天长叹道,“别去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若是他想来早就来了,再说了,这件事的确是老夫误诊所致,所以,这也算是老夫应得的吧。”
只是唯一让他觉得遗憾的是,这样的病症以他现今的水平竟然无能为力。
可能真如这妇人所说,他也许是一介庸医吧!
“你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声惊叫吸引了裴大夫的注意力,他抬头一看,便看到一身锦袍少年不顾抬着担架男人的阻拦,正蹲下身子在那男子身上细细的检查着什么。
裴大夫先是一愣,瞬间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