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的京城街道此时一反常态静悄悄的,许是因为刚刚那声巨响,城中各处皆是房门紧闭,就连狗叫声都没了。
“南护卫。”其中一名身穿黑衣的侍卫骑着马,对另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劲装男子开口,
“你说,刚刚的那声巨响莫不是上天的警示?”
说罢,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破旧的马车。
那声巨响震彻京城,就连地面都晃了晃,可偏偏是发生在他们押解废太子出府之际,若不是老天爷看不过去,怎么能出现这样的状况?
废太子是个好储君,这是这么多年来大家有目共睹之事,但是说谋反就谋反,莫不是其中有什么不知道的猫腻?
“莫要多嘴,做好职责便可。”楚南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的道。
此行他们二人只是奉安平王之命将废太子送往雍州,其他不是他们能管的。
侍卫顿觉失言,乖乖闭上了嘴巴。
马车一路向城门而去,这期间,再也没有碰到其他人,直到出了城门,慕容清阳和容静兰还在向后张望,直到看不见城门的影子后这才默默不语的低下头。
尤其是容静兰,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她在容家是最小的,爹娘和两个哥哥向来宠她,若是知道太子府出事,恐怕早就来寻她了,而且这也是他们见面的最后机会,但是直到马车出城都没有见到他们影子。
她既伤心又失落,不过更多的是担忧。
之前听慕容清野说过,二哥被副将举报,难道容家也受了牵连?
慕容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随之想起慕容清野临走前说要送他们惊喜一事,心中一沉。
之前还以为说的是刺杀之事,看来是她猜错了。
果然,一直到京城南五里的官道上,看到一大批同被流放的人后,慕容钦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娘!爹!大哥!二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容静兰犹如顷刻间被雷劈了一样,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披着枷锁、带着脚链,身形狼狈的几人。ap.
若不是他们长着与自家人一模一样的脸,她几乎不敢相认。
几乎是顷刻间,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都是她的错,嫁入太子府这么多年从未帮衬过家里什么,如今却连累他们受这番罪。
“哼!自己有眼不会看吗?若不是你们太子府做的好事,容府至于被连累?你们倒好,还有马车可以坐,可怜我们二房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落到了抄家流放的下场,鄞儿他这么小,这一路上可要怎么办?”一名姿色不俗的美妇怀里坐着一名四岁左右的孩童,转头对容静兰怒目讥讽道。
“堂弟妹,我.......”一番话说的容静兰脸色唰的全白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在这吵?”一旁的容侍郎还未开口,便听到容濡鸿冷下脸,沉声喝道。
“爹!我才是二房的人,你只知道护着她?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美妇人红着眼眶出声。
前途死生未卜,她怎么能好受?
“云裳,你少说两句。”柳云裳身边的年轻男子见他爹开口,皱眉低斥女人一句。
柳云裳这才撅了撅嘴,狠狠瞪了他一眼,嘀咕几句到底没再说什么。
男子歉意的开口道:
“阿姐,你别放在心里,云裳不是针对你,只是.......”
“我明白。”容静兰抿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