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广神作为后世皇子王孙们的反面教材,可没少被皇帝们拉出来说事。就算是皇帝本人,当年也没少被夫子们拎着训斥——更何况,当了皇帝也会有谏官,天天拿皇帝与桀纣杨广类比……
就拿明朝的皇帝来说,除了太祖高皇帝,还有太宗文皇帝这俩,谏官不敢随意招惹之外,其他的皇帝可没人惯着,都是用来刷声望的利器。
用杨广类比,那都算好的。动不动就夏桀商纣起手,辅以历代亡国昏君,甚至还要类比北齐刘宋这种类人大头的……
至于说为什么没人骂朱元璋和朱棣?那太简单了,这俩可是真诛你九族啊……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现在历朝历代都相通,谏官们也都想明白了,那可真是背靠太祖皇帝好乘凉啊。天天在报纸上各种发表锐评,偏偏还他妈言之有物,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来那种,就连朱元璋看了都得过来暴打皇帝五十大板那种缜密,根本就不像以前那种捕风捉影——你说他们多惨。
可想而知,明朝的皇帝们对待杨广那是个什么态度?
我打不了老师,收拾不了言官,我他妈还收拾不了你杨广?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是那帝王中的类人——杨广?
“二伯!替我打他!狠狠地打!”永乐朝的朱高燧看热闹不嫌事大,挥舞着拳头嗷嗷喊着。
他可刚因为稍稍骄奢淫逸一点,跑去秦淮河上看风月,被言官们揪住小尾巴一顿乱喷,说他颇有杨广下江南的风范。现在遇到杨广,又怎能不闹眼睛?
“好嘞!”朱樉撸起袖子,恶狠狠的目光看向杨广:“广啊,你可忍着点,不要喊出声……”
“咱们从他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地开始数落。”朱樉拿起账本:“嗯,但讲道理,咱们七国寺,是最讲究道理的,不能只谈过失,不聊功绩。”
“就拿后世网庙里常吹的科举来说吧……”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治给打断了。
“我了个呸,他也好意思偷科举?”李渊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入他婆娘的,把两汉察举制换了个皮改名叫科举,就把功劳偷来了?爷可真是闹麻了!”
也不怪李渊生气,毕竟真正论起来,科举是他李渊开创的。
李渊在武德四年诏令“诸州学士及早有明经及秀才、俊士、进士,明于理体,为乡里所称者,委本县考试,州长重复,取其合格,每年十月随物入贡”,提出了“每年十月”赴朝廷应试的定期,明确了州、县地方预试,即相当于后世“乡试”的办法,而且不必像隋代那样必须官府举荐。
武德五年唐朝的诏书明确了士人可以“投碟自应”,下层寒士得不到举荐者“亦听自举”,“洁己登朝,无嫌自进”自此正式确定了士人“自举”、“自进”的制度。唐高祖武德五年的诏令,标志着以自应考试为特点的科举制度的诞生。
现在听说后世网庙把科举安插在了杨广的身上,李渊当然不乐意。
科举考试的特点有三:一为可以自行报名参加考试,二为考试定期举行,三为考试严格。而隋朝的科举……既不能自主报名,二不是定期,三更不严格。如果说隋朝的那玩意儿是科举,那么两汉的察举也是科举了。
“揍他!”李渊大喊一声:“入他媳……”
话还没说完,就被窦盈怒气冲冲地踩了一脚。
“李叔德,这句话你早就想说了吧!”
李渊:……
坏了,心中想法被你发现了。
朱樉那边拎起皮带,带着朱高煦和朱高燧,邪笑着沾了点盐水,噼啪开抽。
杨广嘴被堵上了,发不出惨叫声,更不能反驳,只能老老实实地挨揍。
“唔唔!唔唔!”
“你看,他还不老实。”李渊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哎,朱家二小子,你吃饭没?”
朱樉闻言,哪还能忍?立刻让朱高煦给杨广上强度。
打了一会儿,朱樉再次拿起小册子:“哦,还有说他开凿大运河,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放他娘的狗屁!”这次站起来的是李治:“我们爷儿俩为了他这大运河擦了多少屁股,还好意思说是他开凿的?曹操、邓艾、桓温、刘裕,这几个人,谁没为开凿大运河出过力?就因为他征调民夫,死了几十万人,所以觉得他惨把功劳扣在他的头上?我不服!”
“嗳,九哥说的没错。”朱樉笑着说道:“隋代所开的运河其实大部分是利用自然河道、或是疏浚前代留下的运河,把功劳扣在他的头上,实在是有些过分,甚至还有张冠李戴把京杭大运河当成是杨广开凿的,咱只能说懂的都懂,什么人都来对历史指手画脚了。”
“他娘的,开皇四年的时候我命宇文恺去开凿漕渠,从大兴西北引渭水,循汉代漕渠故道向东,至潼关入黄河,难不成这大运河就是朕开凿的了?”杨坚恶狠狠地骂着杨广:“入你娘的狗东西,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贪天之功为己力乎!我杨家有你这么个种,要遗臭万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