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就是那个写“垂死病中惊坐起”的男人,而李绅就不用说了,《悯农》就他写的。
李德裕、元稹和李绅,便是李党的“我们仨”,号称是李党的“三俊”。
“于是穆宗派人复试﹐结果原榜十四人中﹐仅三人勉强及第,钱徽、李宗闵、杨汝士都因此被贬官。于是,李、杨等大为怀恨,从此“德裕、宗闵各分朋党,更相倾轧,垂四十年”。双方各从派系私利出发,互相排斥。”
“所以,这便是牛李党争的源头吗?”李治在一旁关切地问道,“大唐也就是因为这四十多年的党争走向衰落的吧?”
能不关心吗?现在的皇帝可都是他李治的后人,万一整出点什么大活,挨揍的肯定有他自己一份,跑不掉的。
“这还用问吗?”李世民伸脚就给了李治一下子:“废柴,史书从来不看,这点关节都想不通!朕可把新旧唐书与《资治通鉴》都翻烂了!就算是没有牛僧孺与李吉甫的那些个破事儿,牛李党争也是必然要发生的。牛僧孺一党代表的是进士出身的新兴庶族地主,而李党则是盘踞在朝中树大根深的门阀士族,最重要的是,两派的分歧不仅是政见不同,也包括对礼法、门风等文化传统态度的差异。”
“最主要的是,两党的政见也完全相左:一方面是以什么制度来选拔官僚,另一方面则是对待藩镇的态度。”
“李哥,牛。”李清笑呵呵地竖起一个大拇指。
其实这场党争还有一个无辜的受害者,那就是李商隐。
要说倒霉,李商隐也是真倒霉。但倒霉也是他活该,纯属是自己找的——身为“牛党”令狐楚的得意门生,却阴差阳错地娶了“李党”王茂元的女儿。正所谓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这种左右逢源的结果就是,他被牛党视为“背恩”,“无行”,仕途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处处碰壁处处受排挤。
一次次的碰壁,以及中晚唐的政治旋涡,也塑造了李商隐诗风。在借古讽今这一块儿,李商隐绝对是玩明白了。著名的“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便是在借汉文帝的故事,去讽刺中晚唐喜欢服食长生药的那些个皇帝。
只不过对于整个大唐来说,李商隐实在是太渺小了。就算他素有才名,也根本无法和整个朝堂相提并论。谈到牛李党争的时候,很少有单独指明李商隐去谈的。但只要谈论李商隐,那必然离不开牛李党争。
“关于牛李党争这件事儿,应该怎样去办,怎么把党争的苗头按在未燃之中,这就是你们的事儿了。”李清抱着膀子开始和李世民锐评:“相信以李哥的手段,肯定能把牛僧孺和李德裕这俩人按得死死的……”
“你就给我找累吧!”李世民抱着脑袋,恶狠狠地说道。
怎样去处理牛党和李党,李世民也颇为头痛。
他毕竟不是老朱,没有让黄巢去城市化的想法。大唐毕竟还是他的,可不敢乱祸害。
老李觉得宁可麻烦一点儿,也要慢慢来——毕竟欲速则不达嘛。
在将李恒带走的当天,李世民便紧急命人去通知,所有人立刻,马上,无论在做什么,必须来到太极殿参加朝会。
收到通知的群臣不明所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毕竟唐穆宗李恒这人,说他勤政吧……他还真不勤快;说他懒惰吧……你说他玩的时候两眼珠子直冒着。
总之就是十分乃至九分地矛盾。
另外自从大明宫建好之后,大朝会一直都在含元殿举行大朝会。所谓“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便是就是描写含元殿大朝会的盛况。但就算是日常听政,也是在大明宫的宣政殿。而自从高宗龙朔年以后,政事的活动中心转移到了大明宫,一般来说,是不会在“西内”太极宫听政的。朝臣们也是不明所以,为何忽然之间,皇帝忽然之间让他们去太极宫而不是大明宫。
但李世民不一样,他还是习惯于在太极宫进行各种政事活动,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等到所有人都来到太极殿之后,抬头往上看,却惊愕地发现上面站着好几个穿着皇袍的皇帝。
不少老臣们都认得,那些皇帝都有代宗皇帝李豫、有德宗皇帝李适、有顺宗皇帝李诵、宪宗皇帝李纯……
最远的也只认识代宗皇帝,像是李小三、李贤、李治与李世民,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是谁,但从长相穿着和气质也多少能看出来,都是一脉相传的。
想来也是,要真有人能认出来李世民是谁,那可就坏了。
不说李世民,就算是李隆基,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人了。李豫算是极限,毕竟他死也就四十年左右,朝中的老臣还真见过他的真容。
只不过,现在无论是李豫,还是李适,抑或是一直左手六右手七的李诵,都和他们印象中的不一样。
但朝臣们也不傻,多少还是可以猜出来李世民身份的,毕竟连代宗皇帝都站在一旁,小心地侍立着,那坐着椅子的人的身份,可就呼之欲出了。
首先排除高祖皇帝,毕竟高祖皇帝李三奶没这龙凤之姿,天日之表。
那就简单了,这八个字,可是形容咱太宗文皇帝的!
不过……这些人也没多少高兴的,毕竟李恒不怎么管朝堂,难免让官员们滋生出点别样的心思,比如掌控朝政,比如排除异己,比如互相倾轧……
而英明神武的太宗皇帝,必然不可能允许他们在朝中胡搞乱搞。
只是这形势不让人,要是太宗皇帝自己过来,那还有操作的余地——他们明明白白地发现,整个太极宫还有大明宫的卫士都已经换了人。不再是由宦官们掌控的神策军,而是一群不认识的,但分明能够看得出来那百战嗜血气势的精锐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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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