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您稍等,我这就去叫沈老过来。”
何光勇没敢耽搁,把电话轻轻放到桌子上,旋即大步朝书房走去。
“咚咚咚……”
敲了敲书房门,里面没有动静。
何光勇微微蹙眉,旋即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沈老在打盹,竟然睡着了。
年纪大了,睡觉质量会越来越差。
沈老好不容易睡着,本不应该上前打扰。但何光勇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拖延不报,必然会惹沈老不高兴。
于是一狠心,上前叫醒了沈老。
“小何,有什么事?”
沈荣军神情委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才开口询问。
“沈老,韩老来电话了。”
何光勇如实禀报。
“哪个韩老?”
沈荣军一时间还有点发懵,目光中充满疑惑。
“韩定河韩老。”
何光勇解释。
沈荣军猛地坐直身体,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手撑着椅子扶手,刚要站起。旋即脸色一垮,又坐了回去道:“他打电话来干啥?不见!”
何光勇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一阵无语。
明明想见得不行,却非要拧着。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话一点也不假!
“沈老,还是见见吧。韩老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说要告状!”
何光勇只得耐心劝说。
沈荣军顿时双目圆睁,杀气腾腾。几十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来一通电话,竟然是找自己告状!
没有再多说什么,沈荣军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书房外面走去。
“喂,我是沈荣军。”
拿起专线电话的时候,他干枯的手臂明显有些许颤抖。
“老领导……”
韩定河喊了一声,旋即便哽咽起来。
“老子还没死,别搞得跟哭丧似的。说说看,你告啥子状?”
沈荣军板起脸,把心中激荡的情绪完全压了下去。
“老领导,我对不起你,没能守好咱们的家。桂花巷纪念馆被强拆了,拆迁队的人把国昌打进了u,那些畜生,还追到医院来行凶,我这把老骨头也被打得躺在了病床上……”
韩定河悲从中来,说起桂花巷纪念馆被强拆的事情。
沈荣军听完后,没有愤怒,非常平静。
何光勇却知道,此时的沈老是真的怒了,浑身上下似乎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杀气,让他都感到心惊胆颤。
“事情我晓得了,会尽快处理。”
沈荣军扔下这么一句话,旋即又开口道:“那边不安全,我安排人把你和家人接到燕京来。”
不待韩老开口,沈荣军直接挂断了电话,旋即冷声道:“打给孟显正!”
何光勇连忙找出一个笔记本,找到南江省的专线电话,然后直接打到孟显正办公室。
“您好,我是孟显正。”
响了两声过后,便传来孟显正沉稳的声音。
沈荣军接过电话,开口便骂道:“孟显正,你能不能干?干不干得好?干不好就退位让贤,不要站着茅坑不拉屎!现在能吃饱饭了,是不是连根都可以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