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狱警的带领下,众人很快来到了一处空地。
干燥坚实的黄土地,枯黄或灰绿的杂草星星点点生长着,再往前是监狱的高墙。
“难道...是枪决?”月晓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本以为所谓的近距离观看执行死刑,是坐在一个房间里,中间有一块玻璃,而里面是摆着电椅或者有束缚带的床。
蒙上眼的囚犯会坐在椅子上,或是躺在床上,等待狱警打开电机开关,或者是注射毒药。
而他们则是坐在观察室里,看着那道身影缓缓停止挣扎。
然而眼下的场景却是很明显和他的想象有些出入。
“现在还有枪决这种行刑方式吗?”张小天本就白皙的脸上此时更是没有了半点血色,现在的他与上午兴高采烈的样子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回答他问题的,是数名荷枪实弹的法警,以及三道穿着灰蓝色囚服的身影。
三名囚犯被带到众学生前,站成一排。
而在他们的头上,都戴着一个闪闪发亮的蓝色半圆环,是能力抑制装置。
“好好看看他们,接下来你们将会亲眼目睹他们被枪决过程。”中年狱警语气冰冷,面无表情地说道。
站在左侧的,是一个戴眼镜的胖子,看起来三十来岁。如今天气已经转凉,然而他额头上的却依旧布满细密的汗珠。似乎正紧咬着牙关,两颊肥肉微微颤抖。
站在右侧的,是一名身形瘦小,面色阴翳的中年男人,冰冷地视线打量着前面一众学生,嘴角甚至还有一丝笑意。他的站姿十分随意,小动作不断,手铐与脚链不断摩擦发出噪音。
站在中间的,则是一名发须花白的老人,看起来也七老八十了,但身体依旧健硕,薄薄灰蓝色囚服下鼓胀的肌肉线条明显,宛若一头暮年雄狮。
三人中就他的神色最为平静,仿佛已完全接受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等了大约半分钟后,中年狱警宣布道:“开始行刑。”
“啊?就这么开始了吗?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他们的基本信息,犯下了什么罪之类的吗?”脸色有些发白的月晓脱口而出道。
然而没有人搭理他,两名法警走上前去,拽起了眼镜胖子的胳膊往前方拖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胖子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或许是临死前爆发出潜能,竟是从身旁两名人高马大的警察手中挣脱。
他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随后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一众学生面前。眼镜歪斜挂在那张肥脸上,看起来狼狈无比:“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不想死,我当时只是糊涂了...我只是糊涂了!我家里还有母亲,还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女儿......”
说着,胖子竟然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照片,手忙脚乱的展开,上面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余书仪站的离他最近,忍不住道:“你求我们也没用的。”
他们只是一群大学生,哪有改变判决的能力?
而且就算有能力,也不代表就要救他。被判死刑的罪犯,又有哪个不是干了伤天害理,绝不可饶恕的事情呢?
别看这胖子如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有多么可怜,但谁知道他手下曾经的受害者是不是也曾这样哭着求他饶自己一命?
在场的学生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除了余书仪开口说了一句话,其他人都保持着缄默。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那个胖子竟用膝盖在地上爬行,一边向前扑上来,一边撕心裂肺的叫道:“不,你们能救我,只要你们...唔唔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赶上来的两名执行法警捂住嘴,再次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