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回答便夹起来一卷往嘴里送,两口吃完以后,话就开始多:“儿砸,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道菜了,小时候你奶奶每到过年也做这个菜,那个时候啊,啧啧,不过你们用的馅儿好像不一样,你这馅儿里有虾?”
姚远下意识揉了揉被皮皮虾扎过的手:“嘿嘿,爸,这个菜我就是看奶奶做过,想着你可能爱吃,就自己琢磨的,还剥了几只皮皮虾放里面提鲜。”
老姚终于有点怀疑:“不对啊儿砸,你刚多大,怎么学会做饭了?”
小妹这时候乖巧地插话:“爸,你不看看你儿子房间里的书,全都是菜谱,他现在学做菜都着迷,不过我也跟着享福了。”
姚远也补充:“是呀,小时候住大院里,不是跟着邻居潘师傅学过点嘛,现在觉得做菜挺有意思的,没事就瞎琢磨,这不是也是为了欢迎你们回家才现看菜谱现学的几个菜嘛。”
老姚点点头:“世间的事就怕用心,只要用心琢磨,没有学不会的东西,你今天准备的这桌饭我很满意!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我跟你妈忙工作,就留了你们兄妹两个在家,总的来说作为家长我们对你们是有所亏欠,来吧儿子、还有我的好闺女,今天难得全家聚在一起,一起端杯子咱们碰一下。”
有了酒的助兴,一餐晚宴终于气氛有点正常了,有点像是一家人凑在一起在吃饭。
“爸,这回回来能呆多长时间?”姚远在回答了最近的学业和模拟考试的分数以后,总算是让爹妈相信了自己一直都是在努力学习,也开始关心起了老爹的工作。
姚海洋的筷子停了停,叹口气:“回来开个会,做个汇报,估计也就能呆三五天,然后还得去趟莫斯科和基辅,这趟出差时间估计最少得一个月,不知道春节能不能赶回来呢。”
姚远好奇心就起来了,老爹负责的单位是保密单位,但猜都能猜出来,他们肯定是搞的是和部队有关系的科研工作,否则不会有那么变态的保密条例,这个时间苏联刚刚解体分散成了若干的斯坦国,老爹这个时间去俄国,然后再去乌克兰莫不是有什么特殊任务?
详细的情况不敢问也不能问,也就随口说了一句:“现在那边的政局不稳定,没准您过去能买到点先进武器设备。”
姚海洋脸就拉了下来:“你小孩子懂个屁!不该说的别说!”
姚海洋的态度引得方南同志极为不满:“老姚!这是在家里,孩子为了欢迎咱们回家,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你可不能扫兴!”
姚海洋也感觉到自己有点过分,举起小酒杯打着哈哈:“嗨,你爹单位特殊,吃饭的时候不聊这些,来来来,儿砸跟老爹干一杯,我倒想看看我家麒麟子现在的酒量到底如何?”
二十年陈的茅台真好喝啊,姚远举起酒杯,方南也举起了酒杯,就连小孙也被强逼着倒了杯酒举起来,小花儿玻璃杯子里的北冰洋冒着气泡,灯光下看起来也挺好看。
茅台那股醇厚的酱香味道和满桌的菜香组合成一种奇妙的味道,衬托得一场家宴气氛越来越热烈,所谓的其乐融融也不过是如此()
。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敲门声很大、挺急,甚至感觉有些粗鲁。
姚远站起身,按住刚要起身的小孙,打开大门,大门口出现了一张他最不想见到的大黑脸,后面还跟着一个余孽。
姚海洋惊喜地站起身,两个老战友见面免不了一番拥抱外带拍拍打打,一顿你老了、你胖了的寒暄以后,老姚张罗着儿子:“姚远儿,赶紧给两位叔叔搬椅子倒酒!”
靠的嘞,还两位叔叔?余叶这孙子什么时候也成了“叔”?!
敢怒不敢言的姚远又搬来两个圆凳,从酒柜里找出两个杯子放在桌上,小花儿乖巧地送上两双筷子,两位不速之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桌前。
这个时间姚远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位顾长安、大黑脸、顾阎王。
红旗公司的事情还没有跟父亲坦白过,为此就连满城说第一时间想来看看老首长,都被姚远拦下了,结果这位惹不起的顾阎王就闯进了门。
顾阎王今天心情好像挺美丽,酒到杯干和老姚碰了几倍以后,就开始纠正老姚的错误:“以后不是所长啦,西城局的副局长,分领治安工作,兼任咱们千家口的书记,上礼拜任命已经下来了。”
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人家当官儿的都特谦虚,他倒好,觉得别人一口一个所长的把自己官衔叫小了,干脆就自我介绍了起来。
也不想想,他之所以能官升一级,都是谁的功劳,小院里那哥几个替他抓了一个a级通缉犯,到现在也没见他有过什么表示。
顾长安介绍完自己的新官衔,还没忘记介绍一下身边的余叶:“这位是小余,别看他年纪轻轻,现在是咱们区新成立的反扒大队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