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峋从机场出来就计划联系梁锦柔,告诉她,在公司里等着他回来。
只是,梁锦柔的电话却没有人接听。
陆宴峋的神色不由沉下,那种从他迫不及待返京开始就萦绕在心间的烦躁情绪变得更加清晰。
这令陆宴峋意识到,出现了某种超出预估的状况。
他立即打电话给梁锦柔安排的保镖,他们最近这段时间都一直跟着了,所以也能够第一时间就知道她的种种情况。
然而哪怕电话已经打给保镖,也依旧无人接听。
陆宴峋的脸色已经难看到叫人心生畏惧,指尖蜷缩成拳头,思索片刻后,他又联系了公司内部的人员,问他:“梁秘书在公司吗?”
“陆总,梁秘书不在公司,已经出去了。”
陆宴峋压着语气克制道:“什么时候出去的?”
“有好一会儿了吧。”回答的人仔细想了想,“两个小时差不多了。”
“梁秘书出去的时候带保镖了吗?”
“带了的,陆总,保镖都跟着梁秘书。”
“司机呢?谁送的她?”
对方立刻将司机的电话发给陆宴峋。
这次总算是有人接听了。
司机立刻回答:“陆总,我们现在是在艺术园区,梁秘书带人进去,让我在园区外等,不让车进。”
“好,他们进去多久了?她是去见谁的?”
司机对于具体的情况也不太清楚,而且哪怕,已经猜到了梁锦柔今天是来见谁,也不敢立刻回答。
就在他犹豫如何告诉陆宴峋这个话题时,忽然间听到旁边有人说:“着火了,着火了,快点打电话给消防!”
““哪栋楼着火了?哎哟,这个火烧得好吓人……”
司机也忘了回应,赶紧从车里出来踮脚去看那个方向,发现那里似乎就是今天梁锦柔带着保镖去到的位置……
他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赶紧告诉陆宴峋:“陆总这边有个房子着火了,我不知道是不是……:
陆宴峋几乎是吼出来了:“还不赶紧过去确认?!”
司机可以说是使上了浑身力气,拔腿就跑,直接冲向着火的地方,离得近了之后能够闻到刺鼻的烟味,也更能清晰看见火光冲天。
“陆总,好像就是梁秘书他们来的地方……”
陆宴峋已经将电话挂断,叫司机掉头直接前往艺术园区。
尽管此时他没有发脾气,可是车里围绕着令人窒息的冷意,令司机整个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心跳也跟着加速,害怕自己随时有可能命不久已……
但他一句话不敢说,喘气声都变得更小。
听着陆宴峋不断打电话安排人,司机只能默默的祈祷着,梁秘书千万别有事!
最近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因为梁秘书,他们这些跟随在陆宴峋身边工作的人员,日子只会更加难过。
有她在,至少陆总的脾气比起以往来说更加缓和,没那么容易生气。情绪的波澜也更加稳定。
梁锦柔就是他的情绪开关。
陆宴峋打完最后一通电话,所有该交代的事情全部交代了,离事发地点,还有最后五分钟的路程。
他闭上眼,情绪极为隐忍,但眉心的褶皱以及额边爆出的青筋都泄露了他并不那么平稳的真正心绪。
梁锦柔……你不是还想要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吗?还有往后的一切,你要继续与我作对,想要让我再也没有办法束缚你,你要让我认输,所有的这一切,你想要实现……
就千万不要有事。
这最后的五分钟()
路程对他来说,是最为艰难的一条道路。
每一秒都度日如年,他恨不得下车跑过去。
可哪里快得过车。
陆宴峋只能不断吩咐司机加速,路上所有的红灯也全部都变成了绿灯,由他通行。
街道上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不断有消防车和警笛声在响起,一股紧张的情绪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
但大部分人都与这一切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是短暂的感到疑惑,很快就会继续他们自己的生活。不会再关注着这里。
然而对于当事人来说,这却是性命相关的关键时刻,哪怕只是一分钟也能够影响最终的生死……
当车子驶进艺术园区,这里有十几辆消防车,已经在紧张灭火,但起火的那间工作室里摆放了太多助燃物,短时间之内要想灭火,没有那么容易。
陆宴峋甩上车门,大步走过去,还没靠近,就被消防员拦下:“先生这里危险,您别进去!”
“我太太在里面,”穿着西装,头发一丝不苟,格外严峻冷肃的男人,低声说,“让我进去。”
消防员很为难:“您耐心在这里等待,相信我们,会尽可能将被困者救出来,请您给我们一定时间……”
陆宴峋握紧了拳头:“我太太还在里面,你要我怎么在这里等?”
有些围观者认出了他:“那个不是禄申集团的ceo吗?”
“是陆家的大少爷,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他表情很紧张哎,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感觉好像是有什么问题……”
“里面被困的人员不会是他老婆吧?那位梁秘书??”
“说不定呢,否则他怎么会这么担心啊!”
“他这种人遇到什么问题都很冷静的,看他慌成这样,我只能想到是有他最重要的人被困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