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大家剔着牙,打着酒嗝各自散去,有的人骑着摩托车回去,也有些人骑着电动车回去。
钱留山本人,则是跨着自己的春花狼摩托车呼呼地去了镇上的洗浴中心。
平时就算没有赢钱,他也会隔三差五地去潇洒一番,更何况今天还赢了一笔。
李茂在饭庄门口,送走了几个同事,看着一样晃着膀子的程宇锋,耸耸肩膀:“看来,咱们只有走回学校了。”
“走走正好消消食。”程宇锋倒不在意,递给李茂一根软中,招呼着他往学校走。
李茂接过烟点上:“你下家找好了吗?”
程宇锋这学期试用期结束,就要转正,获得正式的事业编制,然后先借调到区里某个单位下属的事业单位中,紧接着再将组织关系转过去,没有任何的问题。
更何况,以他舅舅的能量,在区里找一个下家,哪怕只是作为一个跳板,都不愁没有落脚地。反之,如果没有这样的舅舅,这件事情难度可想而知,几乎是难于登天。
平台不一样,难度系数也就不同。
“也是几经周折啊,”程宇锋鼻孔里喷出两团烟雾,幽幽地说道,“现在基本上确定了,先去商务局报到,接下来去哪儿,就要看自己的成绩了。”
程宇锋很多事情对李茂并不隐瞒,但一直以来,他并没有说清楚,能够把他如若无人之境般调动来调动去的背后高人究竟是谁,只是交代了他即将的去处。
李茂也不是二愣子,好奇地非要去打听是谁有这个能量。
聪明人之间,并不需要把具体分析解释得那么清楚,只有那些拎不清的二愣子,才会把这层关系搅僵,让彼此都下不来台面。
“我也准备停薪留职的。”
作为交换,李茂也早就跟他提过这一事情,现在,他要主动多说一些:“我的原因你也知道,相比于做一个受人尊重的老师,我更喜欢做一个被人瞧不起的浑身铜臭味道的生意人,因为一个成功的生意人,更有本钱去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程宇锋被他这话都呛到了,咳嗽两声:“你***,把追名逐利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这么多年了,我发现,这社会,越是冠冕堂皇,越是男盗女娼。”李茂苦笑着摇摇头。
“靠!你还是那么独到。”
程宇锋有些佩服地看了一眼李茂:“不过,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跟老钱还是保持一些距离,免得惹上麻烦。”
老钱?李茂愣了愣,老钱这个人,喜欢赌博,喜欢勾搭女人,这都不是什么好习惯。
但只要自己洁身自好,就算跟老钱关系近一些,也不至于有什么麻烦吧。
看着李茂有些不解,程宇锋停下脚步:“今天晚上老钱为什么请客喝酒?还不是因为他参与了赌球?”
“赌博肯定是不对的,我也反复说过他好几次了。”李茂点点头,晚上吃了人家的酒,怎么可能不知道因为什么。
程宇锋叹了口气:“我也跟老钱同事一场,有些事情真不想多说,省里针对今年的赌球现状,已经启动了专项严打,到时候一旦被发现跟赌球有关,轻则行政处罚,重则是要坐牢的。”
“这么严重?”李茂咂咂舌,这样的事情,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当年的他,跟这样的专项严打,根本没有半点儿交集,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这次省里专门是跨地区采取行动,以往那种在本地有人脉关系的,就两眼抓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