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之后,李茂高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厚厚的雪,来到了校办主任齐文化的办公室,跟他递过一根烟后,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目的。
老齐何等聪明,知道李茂估计不会在学校待太久,但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多少年了,难得遇到这样一个能够谈得来的年轻人,他可不愿意就这样放李茂走人:“我个人的意思,你参考参考,我觉得教师这个行业吧,旱涝保收,富不起来,也穷不死,多少是个可以托底的职业。”
“可我们学校的教职员工编制是有限的,我占用了之后,又很少能做学校的事情,那不等于给其他同事增加了工作量?”李茂知道学校()
里教师编制是固定的,虽然没有机关单位里那么严格,在特殊情况下,的确可以硬塞几个,但终究是违规操作。
齐文化敲了敲烟头:“要不然可以这样,我跟孙校长汇报一下,就说你家里事情多,减轻你的课务量,相应的,学校的什么额外福利待遇,你也别要就是了。”
学校里有一些临近退休的老教师,采取的就是这样的办法。
搞个初一的副科带一带,每周上四五节课的样子,也不检查教案作业量,只要按时来上课就行,没课务的时候,整个人就是自由的,集体活动也不必参加,但逢年过节的一些福利,也就没有份了。
李茂也不在意学校里每年额外的那两千多块钱福利,但他想着,最好什么课务都不担任,这样也避免别人说闲话,更不至于耽误这些孩子的学业。
真正潜下心来,扎根偏远乡村甚至大山深处教育事业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物,但大家不能靠着情怀吃饭。
像新港区的教师,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到不平米的房子,如果是完全靠着自己,不依仗家里老人的话,很多年轻老师压根买不起房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课外补课的风气自然而然地就兴起了。
潘多拉盒子一旦打开,后续的发展就完全失去了控制。
站在道德
的制高点上,谁都可以对别人指手画脚,但李茂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说三道四。
“我是意思,最好还是不要担任课务。”
李茂塞给齐文化一包九五至尊。
齐文化也不客气,将烟颠来倒去了几个轮回,叹了口气:“你实在想要不担任课务的话,那不如办个停薪留职,工资什么的都不要,工资卡交给学校财务,里面所有的收入,到年底折现作为福利待遇发给大家。”
“这样的好处是,你的编制保留着,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你还想回来的话,完全不是问题。”齐文化补充道。
李茂明白他的意思,停薪留职,不领取一分钱工资,但编制保留着,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当年他申请离开里余初中的时候,可没有人这样推心置腹地帮他出谋划策!
不过李茂并不怪罪别人,人跟人的交情机遇就是这样奇妙,前世齐文化跟他完全说不到一处去,每次碰到还要摆一摆领导的架势,可现在热情似火地拍着肩膀称兄道弟。
这仅仅是齐文化他们的问题吗?
“也好!那从下学年开始,我就停薪留职,麻烦齐主任帮我跟孙校长打个招呼。”
齐文化看着手里的烟,有些遗憾地摇摇头:“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总务处副主任的位置不要丢,对外可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