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透过办公室的窗子,看到里面的钱留山,正在跟别人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猜测他年轻的光景,第一次挨批评的时候,大概也像余荣刚这样沮丧忐忑惶恐不安,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岁月的油锅炸成了老油条,不在乎这些了。
说不定若干年后,余荣刚就是第二个钱留山。
或许去帮忙说个情,还能挽救一个有志青年!
但无利不起早,李茂直接竖起右手食指:“一条软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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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别说一条软玉溪了,就算是一条软中华,余荣刚都会觉得自己赚了:“没问题!”
话虽说出口了,但真要去说动孙有才,李茂觉得并没有那么容易。
第一,他也只是一个年轻的新老师,原本还是孙有才想立威的对象,此刻的他在老孙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够,分量不够,去说话也是自取其辱。
第二,老孙的目的是要立个威,不指望能够吓唬住那些老油条,但对于一些新生力量绝对是个威慑,降服了十几个新生代,再回过头去对付那些刺头,就相对容易许多,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劝说老孙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难度可想而知。
李茂还兼着总务处的差事,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就晃悠着来到了总务处的办公室,他在这里的办公桌已经买回来了,放在里侧,跟叶玉兰的一左一右放着。
叶玉兰这会儿正在盘着账本,李茂进来的时候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也不多话,继续干她的活。
李茂猜测自己大概不太受她的待见,但他并不在乎,把自己桌子收拾收拾,然后就站到外面走廊上抽烟。
这会儿孙有才办公室的人进进出出的,他也不好过去。
等齐文化从里面出来,看到走廊上的李茂的时候,冲他招招手。
李茂灭掉烟头,走了
过去,跟着齐文化走进他的办公室。
齐文化神神秘秘地看了一眼李茂:“小余这个事情,孙校长要树立一个反面典型呢。”
李茂心想,要不是刚开学的时候自己留了一手,只怕是这个反面典型就是自己了。
“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李茂给齐文化一根烟:“其实跟我没有太多关系,就是觉得小余这个人还算蛮老实的。”
齐文化暗笑,正是因为他老实,所以才捡软柿子捏。
但这话不能公开说,只得摇摇头:“你也知道,孙校长一直想在学校重树严谨的风气,小余这次也实在不像话,刚才我还劝了孙校长半天呢,什么用都没有,其他人去说也是白搭。”
看着李茂似笑非笑的样子,齐文化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你,你不会想去劝孙校长吧?”
“我想去试试。”李茂点点头。
“千万别,”齐文化连忙摆着手,手上一用力,差点把夹在指间的香烟甩掉,他赶紧收住了,劝道,“实话跟你说,小余这次纯粹就是撞在了孙校长的枪口上,我说了都没有用,你去强替人出头,不是自讨苦吃吗?何苦呢?”
李茂也不答他,反问道:“这会儿谁在孙校长办公室?”
齐文化这才想起来:“这会儿你别去,教育局人事科的张科长在,你就是找